王琳琅不知道自己睡了多长时间,梦中有黑衣少年狭长的凤眼,有黑夜的山崖中猎猎的风,有湿滑的草甸和冰冷的刀光,最后是一条深不见底的裂缝,慢慢在自己眼前扩大,把所有东西都吸进去。
她猛地睁开眼睛,一片明亮,嗓子干涩的痛意有些熟悉,她坐起来,看着窗外的光,有些忘记了自己是在哪。
缓了一会,她下床,脚一触地就疼的她一缩,手上的伤口被上过药,已经结痂了。她试着张了张嘴,只能发出气声,果然发炎了,已经到失声的程度了。
她穿上鞋,看到搭在窗边的,自己那已经沾满了泥土,到处都是破口的外袍,显然不能再穿了,不过好在因为冬天她多穿了两件衣服套在里面,要不此时只穿中衣,就是孩子也太失礼了。
她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习惯已经不像一个现代人了。
走出门去,来到正厅,看到王恬和老者正在下棋,老者聚精会神,王恬心不在焉。王琳琅走过去,看了眼棋盘,她并不太懂,只是觉着王恬的黑子好像铺的整个棋盘到处都是,明明也没有多出来几颗。
她认认真真的给二人行了个礼,退到一边的坐榻上,并没有出声,她总觉着不应该打扰他们。
王恬看了看她,问道:“你可大好了?”
琳琅木木的摇摇头。
“可是哪里伤着了?”老者也转过头来,道:“之前敬豫拿了些伤药给你涂了下,你都没醒,可见真是累极了。”
王琳琅张大嘴,指了指喉咙,发出“哈——”的出气声。
二人眉头一皱,异口同声问:“可是伤寒了?”老者走过来,按住琳琅的脉搏,捋着胡子沉思,半晌,道:“不是大碍,去去火。”
有叫她张开嘴看了下,对王恬道:“泡些清火的茶来,一时半会怕是说不了话了。”
茶泡好,琳琅押了一口,觉着嗓子里虽然火辣辣的疼,但是比刚才好些了。
王恬说:“你家那个小郎醒了,是叫林微吧,跟我讲了前夜你们如何逃出的,实在是太无谋,那么高的陡坡,人都走不上去,说跳就跳,你这女娃可知自己能活下来是万幸了”
琳琅眼睛瞪大,转了转,随即点点头,但似乎是不太服气的样子。
老者也加入了王恬的训斥队伍,道:“女娃,阿爷不是说你,这确实是莽夫所为,以你和那小郎的身子骨,就算能跳下山,逃出生天,倘若不是恰好遇到谷中有人,你们怕是连着山谷都走不出。”
王琳琅神情仄仄,败下阵来,她确实没想过后果,她又没开金手指,怎么知道应该怎么办,人家都不跟自己谈,那是一心只想着不能死在刀下,死在崖下……倒也不好。
王恬见她听进去了,便不再说,他本就不是好为人师的人,只是看着侄女做事太有勇无谋了,胆子倒是大,却一点条理都没有。
他喝了一口茶,道:“你的家人伤不重,上路没问题,我记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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