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一般遇到这种情况时,男人不都是很大义的叫女人放开手吗?”
沉默中,飘翎察觉被对方回握时掌心黏糊的感觉,让她意识到丰夷绿手受伤了。
丰夷绿其实没多少力气,手指骨像随时会断裂一样,他就回握了一下,然后不自觉的在松开,“不对,在传统的故事里,女人都会死命抓住男人的手,并哭喊着要他一定不要放手。”
“应该是男人挥刀斩断自己的手而坠落,以保全女人性命。”
“不是的。女人便是手被扯断也不会松开一丝一毫,即算最后力气用竭男人坠落,女人也会纵身一跳跟随而去。”
“呵,不管故事了。你倒说说我们会是哪一种吧。”飘翎莫名的轻笑了一声,两人隔得不远,她能看清对方苍白的脸上冷汗密密麻麻,该不是一般的疼吧。
“咳咳……”丰夷绿轻咳了起来,是啊,那些话本里的爱情故事有几个是真的,就算是真的,人家也是为爱殉情死去活来,他们算什么?
他要是死了,上面这家伙该额手称庆吧。
“我们……”丰夷绿头回觉得自己智商有限,竟然不知如何应答……
偏在此刻,一声“咔嚓!”响起……
那一刹那,两人四目相视,都有一瞬间的错觉,天意么。
下坠的速度是相对的,相扣的手并无放开,丰夷绿无力回握,所以,主动的人不是他。紧扣住他手腕的力道一直都没有变过,这一点他真切感受到。
一道白光划过。
“噗!”那是利刃没入皮肉的声响,一柄匕首洞穿丰夷绿的右掌,深深钉入掌下泥地,只余刀柄在外,将他牢牢钉住,鲜血顿时涌出浸没整个手掌,他瞳孔一缩,却一声也未哼,额上青筋突起,豆大的汗珠滚落。
公西飘翎只觉得滑落的身子忽地止了,眼中是丰夷绿布满汗珠的脸和唇角溢出的血丝,立时便知必是受伤了,紧接着,瞪大眼不可置信的看向两人相扣的手腕,喷涌的鲜血染红两人的手,她试图抓住荆棘丛里可固定树枝的手下意识紧握成拳。
她在下滚的时候根本没有察觉对方如何做到……竟是被洞穿整个手掌了么……这么狠。
“咳咳,其实,我很想一刀扎你的手掌的……咳咳,快上去。”
他之前在两人对话的时候,就摸出了藏在鞋底的匕首,若非被那个黑衣人踩伤十根手指,再乱用蛮力拉拽,怕是一双手就废了,他只能用这样的方式自救。
飘翎当下无暇细想,就着相扣手腕固定的力道,运力一跃,身子顿时飞起,她在半空中一翻,脚尖还在之前停留过的那颗斜生的树干上一点,最后轻飘飘的落回地面。
“殿下!殿下呢……”
一前一后找寻过来的傅礼和予知看见凭空冒出来的飘翎皆是一惊,两人都围上来,飘翎一站稳身体,望向予知突然目光一亮。
“他在下面,你们拉住我……”
飞快的一把拉过缠绕在予知身上的藤条,飘翎在腰间缠了一圈,打了个死结,“长度不够……”
“我们手拉手,还有两个腰带,够么?”傅礼一向沉稳,这时候紧绷着脸,二话不说解开腰带,予知着急的解自己的。
“差不多,傅礼扎稳脚底,下面是沼泽……”
飘翎说完旋身一跃往坡下而飞,哪怕之前就看见过一回,折回来再看见丰夷绿时,目光不由一缩。
一堆血泊里插着一把刀柄,嫣红里露出点点惨白,那是没有完全淹没的手背,血泊下浸染着的人,一张脸已全无血色,黯淡的惨白,只有一双眼睛透着光。
“咳咳,本殿自出师门后,一直过得很舒服……从遇上你,咳咳……”
遇上你就他娘的颠倒了,一次次的大出血。
丰夷绿失血过多而脑袋发晕,眼皮一合就晕了。
在飘翎拔刀时都没有醒,后来才知,飘翎给他灌了一粒三日丸,三日内醒不来,让他睡过了手掌创伤愈合前最疼痛的三天。
丰夷绿受伤的内情,除了公西飘翎无人知道。
傅礼等人也以为丰夷绿是被人丢下陡坡,为了自救才受了伤。
伤残人士丰夷绿因为双手手指月余内使不得力,而右手手掌更是碰不得,在之后的一段日子都不用参与任何训练。
如火如荼的高难度密集训练,到底有人受不了累倒病倒,也有人主动弃权……
而南桑队和北舆队之间的摩擦也是时有发生,在无形中磨合着,冲突着,公西飘翎的强硬手段压制,傅礼的温和教导,晓之以理,一武一文,连日下来,效果甚微,但也能维持现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