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三字。
呵,不是那条舔着娴妃的鞋底爬上去的走狗吗?娴妃这是还没死心不成?!池影心下不悦,自然对几康进挑来的几人没有好脸色。
“本宫不喜欢屋里人多,你们都去院子里当差去,平清宫原先人手少,如今你们来了,也该好好拾掇拾掇了。”池影不咸不淡地说了两句,打发了他们出去,也没给个一分一厘的赏银。
柔茗心领神会,知道池影忌讳他们,不敢放人进屋去,便将五人领去了院子里,扫帚抹布都分到手。
“方才娘娘的话你们也听见了,娘娘脾气不小,昨日同娴妃如何,你们恐怕都已听说过了。你们心里有什么花花肠子的,趁早自己割下来扔干净了,若是以后落在娘娘手里,可就没这么轻巧了!”几人皆是神色一凛,口中连声道:“奴婢不敢,奴婢誓死效忠主子娘娘!”
柔茗自然不敢巴望着他们的忠心,只不过警醒两句,只盼莫有一日祸起萧墙便是万幸了。
训完话,没听池影再有什么吩咐,柔茗便在一旁指使着几人清扫院子,小半个时辰才见岷月领着顾谦进来。
“我还当你去哪儿了,老半天都没见人,怎么请顾太医来了,娘娘身子不好了?”柔茗笑着上前给顾谦见了个礼,又向岷月问道。
“我也不清楚,娘娘只说去请顾太医过来,没说哪儿不舒服,还遣了青崖去请皇上,这会儿差不多也该到了吧。”二人正说着,果然就见一明黄的身影阻拦了通报的奴才,自己径直进了院子。
“顾谦也在。”秦香岩见顾谦也在院子里,便朝他颔首道。
“微臣见过皇上,皇上圣安。”
“起来吧,过来给玮婕妤请脉的?”秦香岩问。
“回皇上,正是。”
“朕也是听禀报,说玮婕妤身子不大好,特地过来看看,你快进去好好给她诊治诊治。”秦香岩见到顾谦那一刻,便知池影是寻了个由头能把二人都叫到一块儿来,难不成是案子有了进展了?
想罢便有些按捺不住,大步朝里头走进去。顾谦一步不落跟在后边,进去便关紧了房门,常宁和柔茗像两尊门神似的守在门口。
“怎么?影儿你又找着线索了?”秦香岩迫不及待开口问道。
池影正在里头吃着今早新鲜送来的葡萄,见二人都来了,才慢悠悠拿着迎接出来。
她没搭秦香岩的话,反而先向顾谦问道:“顾大人查得如何了?”
顾谦转头看了眼在廊下来回走动的身影,示意二人里头说话。
“马述倒是查清楚了,可他背后的主子,还藏的严实着呢!”顾谦将一本账本从怀里掏出来,放到桌上。
池影拿过来,翻开来看了看,里头记着的是逐年的庄稼作物的收成,落章那块儿正是两字——马述。
这跟池影所猜想的没有两样,年结六百多两银子,若是铺子,便显得少了,这样的小铺子留在手里能有什么赚头;若是田庄,那便能解释得通了。靠着收成自然收益不大,可地契比房契实在地多,房子能给拆掉,地总是跑不了的。
池影也将二人合力从聚富钱庄偷来的账本和同田喜家讨来的银票一起拿出来给秦香岩看。
“师兄你看,这是田喜给家里的银票,再看看这账本。”池影一一指出来,白纸黑字记下来的票号,马述亲笔签的字和按下的红手印,便是这案子的铁证了。
“这个马述是何人?掌管的田庄是娴妃的产业?”
三人与那真凶只隔着一层薄薄的面纱,可要想揪下这层面纱来,得花更大的工夫。
“微臣虽然想方设法想查出谁是马述身后的主子,可惜并没能找到任何的线索,娴妃果真是行事谨慎。”顾谦无奈道。
“行事谨慎?”池影摇摇头:“我看娴妃可不像是个行事谨慎之人。”
她若行事谨慎,宝涟一案就不该留下破绽,莫常在和田喜就不该口供不一,田喜身上的银票就不该和莫常在的连号。她娴妃行事谨慎吗?池影倒觉未必。
“此言怎讲?”二人自是不解,莫说是他们二人,就连先前验尸破了宝涟一案的池影,也是昨日才堪堪明白过来。
那真凶,可真是大树底下好乘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