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王的大令?”
刘宗敏直接是把马停了下来,顺军之中也就是他才有资格质疑,马军行动,一干将领都是在右侧。
勒马停下,就是在一边寻了块空地,刘宗敏瞧了身边的田见秀一眼,粗着嗓子回问道:
“我这边有个消息传给闯王,闯王可知道了这个消息吗?”
他说的就是田见秀带来的消息,这个事情不能在寻常人跟前乱说,所以说的模糊,但过来传令的那名亲兵却斩钉截铁的回道:
“刘将军,闯王已然知晓,等下还有第二轮使者前来督战,闯王亲率老营队伍,随后跟上,务必彻底歼灭明狗残余!”
既然闯王已经是下了决心,刘宗敏自然不会违抗,当即吆喝了声道:
“好,就请各位回报闯王爷,老刘定当把这些明狗的脑袋拿来给他看,挖了贺疯子的心肝给他下酒!!”
说完特意和身边的田见秀喊道:
“老田,跟我一起杀贼去!!”
田见秀嗫嚅几下,还是没有说出话,带马跟了上去,马队这么不停的追击也已经是持续了很长时间,刘宗敏回到大队之中就开始派亲兵去约束各部的阵型和速度,这倒不是怯战。而是大战在即,需要让马队短暂休息下,跑散了阵型也要整理下。
影影绰绰的看着对面的明军也已经是转过神来,依靠着那营栅摆下了阵势,一幅要决一死战的架势。
大顺权将军刘宗敏的脸色变得极为慎重,刚才那种粗豪的表情全然不见,而是有些阴沉,他开口低声问道:
“老田,明狗和鲁贼是不是勾结在一起的?”
田见秀脸上则是颓唐之极,开口回答说道:
“我带着的马步兵马还没有立住阵势,那山东的骑兵就不要命的冲了过来,我这边根本抵挡不住,硬生生的被冲散了,临溃逃的时候,听见这边打雷一般的动静,应该是和高杰那狗才的兵马打上了。”
“姥姥的,这鲁贼就这么厉害,看这光景,高杰不是被他们灭了,就是被他们收服了。”
刘宗敏终于是忍不住骂了出来,听田见秀的说法,居然是顶着两边的攻打,而且击溃了一方,打服了一方,这个战斗力的比较实在是太悬殊了!”
“刘大哥,咱们打不过啊!”
田见秀忍了忍还是说出了这番话,刘宗敏也不知道听见没有,却从马上直起身来,一叠声的吆喝身边的传令兵和校尉去各处查探情况,迅速的回报,现在天已经是快要黑下来,看已经是看不到什么,只能是依靠各个队伍的自觉约束了。
夜战是这个时代的灾难,经常会有与实力差距无关的胜负情况出现,可这局面又是不得不战。
但从清早到现在,那种看着明军一步步落入自己的圈套,击溃明军,大肆屠杀,然后纵马追击的兴奋和快感已经是消失无踪,剩下的只有一种危机感。
这样的情况,胜利了又能如何,还有更可怕的敌人在身后,事实上顺军的高级将领,凡是知道消息的高级将领心中都是有个判断,自己用在明军身上的计策,被山东兵马反过来用在自己身上了。
而且从头到尾,这个局面和这个局势的形成,全是在山东的掌控之中,对方布下了个天下之局,自己却钻了进来。
打生打死,几起几落,难道就是为了其他人做嫁衣裳吗,可不管心中如何不甘,这局面还是这么形成了。
权将军刘宗敏除却涡水之战外,没有和胶州营打过,那次他始终觉得流民兵马没有出全力,而且罗汝才拖了大队的后腿,所以他对山东兵马的强悍被传的神乎其神始终是不太相信。
现如今顺军的精锐都是集中在此,刘宗敏觉得全力扑上,山东怎么可能抵挡得住,肯定一切都是朝着有利顺军的局面发展。
正在安排的时候,第二拨使者又是到了,为首的一人却直接是闯王的心腹谋士宋献策,这个人的出现,无疑证明了闯王对这个命令的重视:
“刘将军,闯王爷的大令,我军击溃明狗,使其不能为害即可,不必穷追!!”
这个命令说出,在场的众人立刻是反应过来,先前的命令目的可是歼灭,那就是尽可能的杀光对面大多的敌人,而击溃则是让敌兵溃逃散开,再也不能聚合成军即可,以对面明军的精气神,要完成这样的任务实在是轻而易举。
可相对于一直没有怎么打交道的胶州营来说,对面的贺人龙和白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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