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希尧气得都要吐血,心想老子打的最狠,损失最重,结果却是这个局面,这事,今天必须要给个公道,其余两家也是有自己的道理,你左金王进正阳镇的时候,抢来的东西都是和八大王分了,弟兄们可是一点都没有分润到,凭什么便宜全让你赚去,你自己去抱八大王的腰子,现在腰子抱不上了,你自己受着吧。
每天都是吵架,谁先走,一时间争执不休,几次三家在县衙内的卫队都是剑拔弩张,准备火并,又被下面的大头目劝了下来。
老回回那边已经是讲了,到了颍州,把颍州打下来的话,就安排信使给他们传信,这时候才能动,要不然颍州没有打下来,颍上这下游的隘口可不能丢掉,这可是退路。
今天这边还在吵架的时候,猛听得县衙外脚步声急骤的想起,在大堂内的三个人面面相觑,手都是按到了刀柄上,屁股一下子都离了板凳,只是虚坐着,心想这不是谁趁机要动手吧!
不过外面那人一进县衙大门,就扯着嗓子喊道:
“大王……城外…..城外有官兵!!”
这大王的称呼要是放在市镇之中,非得让人笑掉大牙,自从水浒和西游出现之后,这名号一般就是小蟊贼或者是妖精才用了,可革左五营这些就是觉得名号响亮舒服,所以各个都是安排下属这么叫。
一听城外有官兵,三个人手虽然还放在刀柄上,可都是变了脸色,等到那人进来,看看那脸色仓惶惊讶的神色,都知道事情不好了。
乱世王魏小北直接就是喊了出来,大声的喝道:
“关闭城门,关闭城门!”
边上的刘希尧开口就骂:
“你个混帐东西,关城门想把大家都憋死在这颍上城里面吗,你去死我不陪着。”
贺一龙当年是在河南当过几年兵的,见识和沉着比其他两个人稍微强点,抢前一步问了几句,冷声开口道:
“官兵刚到河边,咱们组织人给他打下去,要不然没有水路,咱们这些人跑都跑不了,半路上就要溃散!”
沿着水路行军,这个也是当代一个约定俗成的规矩,一来是大军的饮用水,大军抱成团前进,往往比那些通衢大城人口密度都高出许多,要是从路上走,把那些村寨的水井喝干都不够的,二来是辎重运输用船只水运可以节省许多的力气。革左五营这段时间洗城捞了不少细软,辎重沉重得很,这天气又是这般炎热,如果不依托河流,怕是半路上行军的队伍自己就先支撑不住。
贺一龙这一说,几个人都是反过味来,魏小北已经是冲出了县衙外面,大声的招呼自己手下的头目,现在这个局面,可不是彼此闹脾气的时候,革左五营之所以在湖广、河南、南直隶几地存在这么多年,关键时刻一致对外的特点可是重要的原因。
城头垛口上的几名左金王营中的士兵,在那里小心翼翼的看着颖水边的官兵和船只,本来革左五营兵马在城外也有布防,还有在颖水岸边也有看守船只的士兵,但看到官兵的第一反应,就是朝着城内跑去。
在垛口趴着的那几名士兵一开始的惊讶过后,在城头上暂时是安全着,一帮人倒是迷惑起来,革左五营也是打了这么多战斗了,哨探警戒什么的都是布置,为什么被官兵打了这么一个突袭。
那老钱看着颖水边下船列阵的官兵,嘴里嘟囔了一句,低声的骂道:
“搞不好是正阳镇的那伙…....“
几个人还在那里议论,已经有军官上城头来恶狠狠的骂道:
“直娘贼的,还在那里挺着干什么,出城出城,列队去打官狗!!”
城头上的人对出战倒没有什么害怕的,本身就是个卖命的勾当,那老钱和刀疤脸吆喝了一声,一帮人都是拿着刀枪跟着向城下走去。
“刘老四,你这该死的探马怎么安排的,老子一刀劈了你!!”
刘希尧一边披甲一边在那里恨恨的大骂,身边的亲兵卫士也不敢接口,不多时那被叫做刘老四的军将气急败坏的跑了进来,他跟刘希尧本就有些亲戚关系,一进门也不避讳大声的说道:
“大哥,探马有一个跑回来了,昨天咱们在颖水方向的那些,全被官兵和那些大户的庄丁给干掉了,今天这个是刚刚乘马跑回来,胳膊上被射了一箭。”
听到这个话,左金王刘希尧反倒是镇定下来,一把推开身边的亲兵,自己动手把胸甲的绳索系牢,大踏步的朝着外面走去。
正阳镇到颍上,急行军的话需要两天半的时间,因为都要白日行军夜间休息,差不多要走三天以上。
但陈六在李孟的命令下达之后,先是让骑兵和盐商们在地方上的庄园乡勇配合,把革左五营派出的探马尽可能的杀死,形成短暂的战场遮蔽。
而淮杨军则是第一天断断续续的走了九个时辰,这样的长途长时间的行军,也就是在胶州营的训练体系下,才能有足够的纪律和体能保证做到这一点,每个士兵都有合脚的布鞋,每次扎营,都有人去烧热水给每一个官兵烫脚,军官们还要挨个检查,看看脚上有没有打出水泡。每个士兵只是携带三日的干粮和单兵的武器,其余的辎重和物资全部的通过水路运输。
这次行军,淮杨军的参将陈六是自己牵着马走在前面,各级军官也都是如此。按照配属他们也是可以骑马的,但这种强行军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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