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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发发慈悲吧,赶紧救救申愈晴吧,她真的病的很厉害。要不,让我把申愈晴带走去治病,我保证永远不再打扰夫人。”李氏一边哀求,一边扣头,额头分明已经磕红,马上渗出血的样子。
孙夫人虽然表面怒火三千丈,可是看到李氏这样的哀求,既担心申愈晴真的是被人投毒,又不敢太去刺激她。心里想着:俗话说“兔子急了还咬人呢”。看李氏的架势,或许那贱奴真有什么事。万一把她逼急了,把事情抖落出来。即便旁人不相信,可总归对自己不利。何况如果让老爷知道了,就坏了大事了。心里这样考虑过,她说:“好!我现在就把门打开,看你还有什么话说。开门!”
仆人把门打开了,李氏冲了进去,抱起自己的女儿就往外走。申愈晴两眼半睁半闭着,嘴角还有血迹,不停地呻吟着。
“多谢夫人。夫人的大恩大德,我们永世不忘。我们这就永远离开孙家。”说完,李氏抱着女儿就走了。
孙夫人看到申愈晴的情况,立刻也蒙了。她只是和小兰在房间里商量了一下对策,还没有来得及行动,怎么就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到底是谁干的?而且李氏竟然没有大闹,也让她心里有些不踏实。
王诩想要跟出去的时候,被孙夫人拽住了,“诩少爷,干什么去?下人的事,不用你操心,赶紧回去读书,省得你叔父担忧。”
王诩见状,只得慢慢出院了。
“申愈晴这个丫头,身子骨也太娇弱了,犯了这么大的错,才关了一会儿就生病了。真是便宜她了。”孙夫人佯装不服气地说道,好像申愈晴捡了多大便宜似的。接着话锋一转,“回去各干各的活吧。管好自己的嘴,不该说的,该说的,自己掂量好,要是听见谁无事生非,小心自己的皮!”
说完,孙夫人就回去了。
李氏抱着女儿到了孟神医家。
“四弟,晴儿怎么样了?”李氏焦急地问道。
“晴儿性命无碍,从症状上看,的确是被下了毒,好在毒不重,只是喉咙受些影响,以后说话估计会显得沙哑。不过,三嫂不必忧虑。福祸都是不一定的。”孟神医和申愈晴的父亲申柯都是好友。“这次我劝三嫂还是不要让晴儿去孙家了。孙乔虽然宅心仁厚,但是孙夫人绝非善类。你们还是离开这里吧。”
“晴儿没有大碍,我就放心了。这次我带晴儿出来,就决定要离开这里。可是我一个妇道人家,又领着个女儿,能到哪里呢?”
“如果三嫂不嫌艰苦的话,我有一个去处。”孟神医忽然想到无盐县有个好友钟离成,此人乐善好施,为人坦诚,颇有谋略,只是不想在世间被功名利禄所束缚,所以才隐居乡间。“就在无盐县的乡野之地。”
“如今我们能保住一条命就不错了,还有什么可选择的呢?”
“那好,我这就修书一封,派我的徒弟把你们送过去。”
“多谢四弟了。”李氏实在感激得很,不禁热泪盈眶。
孟神医给申愈晴端来药时,申愈晴歪着头,眨着明亮的眼睛,忽然问道:“孟叔叔,我总觉得孙夫人好像对我很有成见,不知是为什么。可是我仔细想了想,也确实没有得罪她的地方啊?而且她还让她的两个儿子一直找我的麻烦,我都忍让着,可还是不行。如果不是有诩少爷——”说到这里,申愈晴忽然想起了王诩,转而问道:“孟叔叔知道王诩是谁吗?”
“王诩?”孟神医听到这个名字,直眉紧缩,额头的皱纹舒展了开来,一双深窝眼微微眯着,正在冥思,稍厚的嘴唇也微微张着,想要说话的样子。右手轻轻由上往下捻着胡须,似乎多捻几下,就能多想起一点儿。停了片刻,他若有印象地说:“我好像听你的父亲说起过,是孙乔大人结义兄弟的儿子,听说聪明伶俐,可惜从小没有了父母。”
“对!对!对!”申愈晴惊喜道,“就是他!就是他!就是他经常帮助我,可是这次摔倒昏过去了,也不知现在怎么样了?”
孟神医微笑道:“你才是揪着耳朵过江——操心过度(渡)了。孙乔毕竟是他父亲的拜把子弟兄,孙夫人即便再不待见他,也不会像难为你一样难为他!”
“虽然是这样,可我还是不放心。为什么老天爷总让好人受苦,而让坏人享福呢?我就特别想不通。”申愈晴不服气的低声哼了一声,然后将头低下,手使劲撕着衣角,想要撕破一样。
“小孩子家的,知道什么,就在这里怨天怨地!如果凡事都能靠老天,那我还看病干什么,直接求老天爷下些钱给我算了,你也不用治病了,直接求老天爷给你下药吧?”
申愈晴听到孟神医这样教育,撅起小嘴把脸扭在一边。
“这又怎么了?”李氏一掀开帘子,看到了正在闹情绪的申愈晴,“怎么能这样跟你孟叔叔说话呢?”李氏虽没有听到具体的内容,可看到申愈晴的表情就猜出了七八分。
“正好,你们娘俩唠唠,我出去弄弄药材。”说完,孟神医出去了。
申愈晴忽然想到,方才问孟神医的问题并没有得到解答,于是,她轻声问李氏:“娘,我有个问题不清楚,想问问您?为什么孙夫人一直刁难我?”
“刁难你……”李氏听到申愈晴这样问,也不知道这其中的缘由是告诉她还是不告诉她,故此作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