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一晕进他的怀里,他马上就推开了宋大小姐,他真的不想当那个救美的英雄。
“你要是大夫,会是个庸医,在伤者面前,还要区分着男女之别。”
“蓝儿,我怕你误会。”夜千泽轻轻地解释着。
抿抿唇,寒初蓝淡淡地说道:“我有什么好误会的,我又不是瞎的。”
说着,她走向了宋大小姐,这个女人明明是装晕的,被夜千泽无情地推开后,依旧能装晕,还装得那么像,寒初蓝唇边忍不住浮起了一抹嘲笑,着实佩服夜千泽的男性魅力,不过……扭头看看夜千泽那张似是巧夺天工的俊脸,也怪不得这些女人的,都是她家相公的错。
寒初蓝蹲下身去,又是不客气地撕下宋大小姐几块的裙布,替宋大小姐包扎伤口,夜千泽摸摸自己的脸,小媳妇儿此刻肯定又在心里骂着他是祸害了。
扭身,夜千泽走向怀真,和怀真一起照料着车夫,远离陌生女人,便是远离是非之地。
三人之中,就数车夫的伤势最重。要不是怀真趁小俩口“误会”的时候,塞了一颗续命丹给车夫,续了车夫的性命,已经因为伤势过重而身亡了。
简单地对三个伤者进行了包扎之后,面临了一个问题,怎么把伤者送回城里去。
“踏——踏——”
正在寒初蓝一筹莫展的时候,从清水县城方向奔来一辆马车。
马车的奔跑速度不算快,寒初蓝在马车快要近前的时候,站在路边摇着手,像在二十一世纪等公车那般,那赶车的车夫慢慢地勒住马儿,马车便在距离寒初蓝三步远停下来。
“怎么了?”
车内传出一声娇滴滴的声音。
又是女的?
车夫回答着车内的女子:“夫人,有位姑娘拦车。”
“哦,问问她有什么事?”娇滴滴的声音再度传来。
车夫坐在车上,看向寒初蓝,倒还算客气地问着:“姑娘,请问你有什么事?”
寒初蓝上前两步,夜千泽亦步亦趋,“这位大哥,这有辆马车侧翻了,车上的人都受了伤,能不能借用一下你们的马车,把伤者送回城里去?”
“受伤的是你什么人?”车内的女子忽然问道,车门都不曾打开,寒初蓝也不知道车内的女子长相如何。听到对方的问话,她老实地答着:“素不相识。”
“素不相识?那你还……”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不能路见伤者而不救。”寒初蓝定定地望着车门,说出口的话铿锵有力,正气十足。
车内的人没有声音了。
片刻,车门微微地打开,探出一颗云髻高耸,髻上插满了珠钗的脑袋来,那人看了一眼寒初蓝等人,又缩回了车内,紧接着娇滴滴的声音传来:“姑娘真是菩萨心肠,妾身可以帮这个忙,只是妾身一介女流,不宜与外男接触,只允许姑娘与伤者上车,姑娘身边的男子,请絮妾身无法容许他上车。”
寒初蓝看看夜千泽,又看看受伤的宋大小姐主仆三人,也知道古代的男女观念非常的强烈,车上女子言之也有理,便扬声说道:“谢谢夫人出手相助。”说着,就去扶宋大小姐,夜千泽破天荒地没有阻止寒初蓝顺着对方的要求去做。
三个伤者,也只有宋大小姐主仆被扶进了车内,那重伤的车夫被挡在外面。
“姑娘,妾身一人也无法照看两个伤者,姑娘既然做了好人,不如上车随着妾身一起回城。”车上的女子又打开了车门,温柔地对寒初蓝说道。
寒初蓝没有拒绝,爬上了马车,钻进车内,她才钻进车内,夜千泽也不客气地跳上了马车,那车夫马上就斥着:“我家夫人刚才的话没听到吗?下车!”
夜千泽淡冷地说着:“小的帮忙扶着这位受重伤的车夫,这样,大哥你也好赶车,小的绝对不会进车内,不会让你家夫人声誉受损的。”
车夫不听夜千泽的解释,非要赶夜千泽下车,还想大骂,只不过骂声还没有吐出来,就变了脸色,惊恐地看着夜千泽,夜千泽还是淡淡冷冷的表情,倾过身子来,淡淡地说道:“大哥,赶车吧,伤者还等着找大夫救命呢。”
车夫不停地点头,什么话都不敢再说。
寒初蓝不知道自家男人对车夫做了什么,她上车后,意外地看到了车内除了那名女子之外,原来还有一人,是个男人,长得还挺好看的,年纪也很轻,估摸着就是二十四五岁左右,身上锦衣华服,还是她喜欢的白色,黑发用玉冠束缚着,右手像杨庭轩那个挑惕鬼一样,拿着一把折扇,轻轻地摇晃着。看到她时,男子冲她温温地一笑,寒初蓝顿时觉得他笑起来的样子一点也不比夜千泽差。
夜千泽笑起来,如同牡丹花大开,美得耀眼而夺目。
这个男子笑起来的时候,不及夜千泽那般夺目,似白雪般纯净,似春风般轻柔,似香醇般醉人。
寒初蓝以为男子是女主的夫君,看了一眼之后便别开了视线,不想盯着别人家的男人看。
男子也不说话,似有若无地看着寒初蓝,笑意倒是一直挂在唇边。
马车载着伤者回到了清水县,夜千泽直接让车夫把车赶到宋家,在到达宋家的时候,宋大小姐再次悠悠醒转,看到寒初蓝,弱弱地道谢,寒初蓝只是淡淡地回她一句“客气了”。
伤者被送回家,寒初蓝不等宋大小姐告诉家人,是她相救,拉着夜千泽掉头就走。
今天送柴显得非常的不顺利,现在都快到晌午了,他们还没有回去。
宋大小姐想向夜千泽道谢,却只来得看到夜千泽远去的俊影,眼里不禁浮起了遗憾。她曾在夜千泽送柴进城的时候,无意中瞧见过一眼,一见便倾了心,不顾自己是未出嫁的大家闺秀,重金请人打探夜千泽,得知夜千泽已经成亲时,她颇为失望,后来又听到谣言,夜千泽要休妻,她大喜过望,以死相逼才逼得爹娘同意招夜千泽上门为婿,没想到孙媒婆倒提媒却遭到拒绝……
今天遇险,出手相救之人是她一见倾情的好儿郎,却没来得及和恩人说一句话……
送宋大小姐回来的那辆马车,也不奢求宋家的谢意,有人来接宋小姐时,车夫便赶着马车掉头走了。
车上的女子很好奇地看着那个温柔的谦廉公子,实在不知道他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她想问……
“记住我说过的话,不该问的,别问。”
轻轻淡淡的话飘来,夹着杀气。
女子马上噤若寒蝉。
……
下午无事,砍柴的还是砍柴,下地的还是下地,倒是畜生虎猛儿事情多了点儿。
它这头百兽之王,在后山的山林里不停地奔跑,惊扰着整座后山的小动物,在小动物奔跑之时,它飞奔上前,虎口一张,一咬一叼,惨叫声响起,猎物到手。
怀真砍好两担柴后,猛儿也猎到了不少小动物,其中最多的还是野兔和山鸡。
某人说了,他家蓝儿喜欢野兔和山鸡,因为可以养殖,猛儿才会专追着野兔和山鸡跑,让满后山的动物们心里都在纳闷着,大王是想灭了野兔和山鸡的种吗?
充当猎人的猛儿下口之时还不能太狠,某人说了,太狠,动物被它咬死了,无法再养。
所以,倒霉地落入虎口的小动物,仅是受伤,痛得要命,却死不了,被挑着柴的某人拴在一起,拎着喜滋滋地下山去。
残阳如金,漫天红霞映天际。河畔边上的那两间茅草屋依旧寒酸,却慢慢流露出暖人心的温馨。
寒初蓝从田里回来,她把杂草烧成灰后,挑到田里去给禾苗施点薄肥。
菜地她也顺便去看过了,已经整理好,就等她的菜苗长出来,移栽到大菜地便可。
把农具放好,寒初蓝打算到河边去洗洗手脚,远远瞧见了熟悉的人影正从后山而回,她眸子放柔两分,踩上木桥,迎向夜千泽。
“好多的兔子山鸡。”寒初蓝迎上前来,不是看着夜千泽,而是欢喜地看着被夜千泽用藤子拴住,分左右拎挂在柴上的小动物。
爷还不如野兔山鸡?
被媳妇儿忽略的夜千泽有点闷闷地想着。
“怎么都受伤了的?好像是被咬伤的,千泽,不会是你咬的吧。”
夜千泽抽脸。
跟在他身后的怀真一个踉跄,差点摔倒,随即有点悲愤地看了寒初蓝一眼,扭头别开视线。
寒初蓝有点怜惜地看着所有动物,全都身上带着伤。
冷不防,一张俊脸端到她的面前来,性感的唇瓣张开,露出两排洁白整齐的牙齿。
寒初蓝眨着大眼,不解地看着夜千泽。
“蓝儿,我的牙不够锋利,野兔没有咬伤我,便算万幸,我哪能咬伤它们。”
夜千泽一本正经地解释着。
寒初蓝笑,轻推他的脸,“我看出来了,不是人的牙印,是不是猛儿那头畜生虎咬的?”
畜生虎?
夜千泽在心里质疑着:猛儿对她做了什么?
怀真在心里同情地想着:可怜的猛儿,当了猎人还要被骂。
“还好,咬伤的不是要害,它们都死不了,就是要特别照料一些日子,也可以养着,要是养不了,宰来吃了,咱们一家子加个菜。”某女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一边检查动物身上的伤,一边自顾自地说道。
那些痛得要命的小动物们,莫来由地都精神一震。
死不了,它们都死不了!
夜千泽盯着最强壮的一只山鸡,大手偷偷地捏住山鸡的脖子,不着痕迹地施力,那只山鸡连叫一声都没有机会发出,就歪了脖子。
“蓝儿,咱们回家再说吧。”
夜千泽很是温柔地对爱妻说道,他刚刚才捏死了一只山鸡,表现得不曾发生过什么似的。
寒初蓝嗯着,愉悦地拎过了两“串”的野兔和山鸡往家里而回。
夜千泽放缓脚步,悄悄地对怀真说道:“一会儿加菜,好久没有喝过蓝儿煮的汤了。”
怀真有点鄙夷地看了自家主子一眼,明明是自己让猛儿别把动物咬死的,说姐姐要养,谁知道姐姐随口说了一个,自家主子为了一饱口福,马上施以杀手,可怜的山鸡呀,才脱虎口,又死于人手!
夜千泽轻敲了怀真一记,“再用这样的眼神看我,鸡毛都不给你吃。”
怀真赶紧垂头,一副怕怕的样子。
他还不曾喝过寒初蓝煮的汤,但寒初蓝煮的红薯粥就是比怀云她们煮的好吃,由此他可以断定寒初蓝的厨艺非常好。
两人挑着柴慢悠悠地跟着寒初蓝身后走,寒初蓝一进院子,就朝屋里叫着:“怀云,拿个竹笼子出来。”
怀云在屋里应了一声,很快就把竹笼子拿了出来,看到寒初蓝手里拎着两“串”动物,她忍不住也欢笑起来,“是我哥和姐夫猎到的吗?”
“他们又不是老虎。”
寒初蓝小心地把受伤的山鸡放进竹笼里去,让怀云把免子放进兔棚里。
“咦,这只山鸡死了。真没用,这点伤,人家都没有死,它是众鸡之中最强壮的一个,反而受不了这点伤痛。”寒初蓝发现了被夜千泽捏死的那只山鸡,一边嘀咕,一边扭头吩咐着走出来的李氏:“娘,烧水,杀鸡。”
死了也不能浪费,古代还没有什么禽流感一说,寒初蓝要把死山鸡宰了,煮鸡汤给一家子加菜去。
李氏一听到有肉吃,马上笑着应:“好咧。”
连寒爷爷老两口也笑了起来,露出了期盼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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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今天过节,少更两千字,明天补回来。
别怪千泽手狠,过节嘛,总得吃点肉……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