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了,那你怎么办?还要留下来守城吗”若儿泪眼模糊,心凉了一大截,紧紧拽着他的手臂哀求,“咱们一起走吧,我不知道什么江山帝业,只知道,只有活着才是最好,无论到哪儿,我都跟着你,不离不弃,生死相随,即便将来吃糠咽菜,一辈子都活在战战兢兢中,我也决不后悔!”
说实话,她是真的怕,怕萧煜会死,怕自己再遇见那禽|兽不如的人,怕再落到那人手里,她一片真心,只想跟他在一起,到个没人认识的地方,无论怎么样,再苦再难总能活下去的!
萧煜皱了皱眉,沉静了一会儿,终是叹了气,冰冷的手抚上她流泪的脸,给了她一个微笑,“别哭了,我答应你就是了,咱们一起走,这会儿还有些时间,我先去看看父皇母后,你听话,在这儿等着我。”
若儿点头,这才松手放开他,他擦掉了她脸上的泪水,俯身吻上她颤抖的唇,抱起了她走回殿里,又让人送了汤水饭菜来,耐着性子哄她吃了一些,将她安置好了,他才同唐律离开。
离了她,他也没心思再露笑容,只肃着一张脸问唐律,“父皇母后何在?”
“皇上病又重了,身边离不了人,娘娘和于廷恩正在永寿殿那边服侍着。”唐律语声急促,趋步跟上他,“殿下若决心明早离城,臣这便去准备车驾,再挑些信得过的人护驾!”
“不必了!”
萧煜突然停下脚步,捏了捏太阳穴,幽沉的眼中却无半点儿惧意“你只需全力守城,至于是去是留,我自有分寸。你且去传令全军,就说,世乱识忠臣,我未曾有负于他们,将来也不会亏待他们,让他们今夜务必守住,等过了今夜,我自有法子退敌,若谁敢畏敌退缩,一旦城破,我便炸了这金州城,谁也活不了!”
如此,便是下了破釜沉舟的决心了,让全城守军再无退路,只有以命相搏!
萧煜素来慈善,偶露峥嵘便吓得唐律浑身出汗,几乎要打起摆子来,忙诺诺称是。
但他模棱两可的话,又实在叫人摸不着头脑,他既决心守城,那为何又答应汝嫣若出城避难?想起汝嫣若,唐律又头疼无比,自己女儿才过门就有了对手,日后可怎么办?当然,现在也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要守住金州!
唐律一走,萧煜便进了赵皇后住的永寿殿,这会儿,行宫里正乱着,寝殿外也没个奴才守着,进到里面,就见赵皇后正坐在榻前,端着药盏,将汤药一勺勺喂进萧铎嘴里,宰相于廷恩在一旁侍候着。
昏暗的帐内,明黄流苏垂下,萧铎歪在枕上,状若骷髅,双颊凹陷,瘦得已是脱了形,像死了一大半似的,才吃下两口药,便猛地呛咳起来,“哇”的一声,将吃下的药又悉数吐了出来,大口大口地呼着气,看着瘆人。赵皇后惶急地将他扶住,一面给他抚胸顺气,一面连声唤着皇上,萧煜也手忙脚乱地端来茶水,让于廷恩去传太医过来!
几个太医来了后,自然又是一番忙乱,萧铎的病越来越严重,总也没个清醒的时候,恐怕是寿元不久了,太医们实在是没办法,只得请了赵皇后的旨,暂且用药效猛烈的丹石镇着,拖一日算一日罢了。
服了丹石,萧铎脉象回稳,微微呻|吟着,总算是睡了过去,赵皇后放下纱帐,一脸憔悴,仿佛已疲惫到了极处,起身至屏风外,让太医都退了出去,只留下了萧煜和于廷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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