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刻出满意的雕像,那些雕像都已经雕刻得那么像了,他还是觉得不够好,不够像,我还听说,他夜里经常跑到木工房,抱着那些雕像睡觉,唉。”
犁霜笙也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陛下敷衍朝政,不察民情,不恤民生,以至大权旁落,奸相当道啊。”
赵允点了点头,然后问道:“老师,这件事,我们能做些什么?”
“我们?你是指……”说道这里,犁霜笙就没说下去了。
赵允再次点了点头,显然是两个人都心知肚明,明白犁霜笙未说出的意思。
犁霜笙凑到赵允跟前,低声说道:“殿下,我们的触角目前还只能在南宋西边疆域活动,当务之急是要在凌云山庄和戍西军以及范笠先生的暗中帮助下,铲掉奸相魏进贤在西边的势力,我们必须先稳稳地把握住西边,然后才有机会再图其他区域啊,所以,殿下,北边的这件事,我们目前也只能是束手无策啊。”
“我明白了,老师,你们辛苦了。”赵允上前一步,紧握着犁霜笙的双手,郑重地说道,“有机会也请代我向他们三位表达谢意,你们四位都是国之栋梁,务必要谨慎行事,注意自身安危,我可不想失去你们这样的左膀右臂啊。”
说到这里,太子赵允的眼眶有些湿润。
看到赵允如此情深意重,犁霜笙非常感动,说道:“殿下请放心,我们四人会小心行事的,我们四人早已盟誓,誓要扶持殿下上位,匡扶社稷,扭转乾坤,重振国威,为达目的,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老师,谢谢你们,也请你们放心,我也会更加努力的。”赵允郑重地点了下头,说道。
犁霜笙望着赵允,微笑着赞赏道:“殿下贤明练达,乃是我朝之福,亦是天下万民之福啊。”
“老师过奖了。”赵允挥了挥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顿了一下,转而又问道,“对了,老师,最近怎么很久没看见阿秀进宫来玩耍啊?”
赵允口中的阿秀是犁霜笙的女儿犁霜秀,和赵允年龄相仿,自小常来宫中和赵允一起玩耍,赵允十分中意于她。
听到赵允问起阿秀,犁霜笙非常为难地说道:“殿下,前不久,微臣把您的意思曾偷偷向阿秀暗示过……”
“阿秀知道后是怎么说的?”还没等犁霜笙说完,赵允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犁霜笙连忙低头跪到地上说道:“微臣教女无方,请殿下降罪!”
赵允急忙上前托起犁霜笙,说道:“老师,快快请起,不必如此,阿秀到底是怎么说的?”
犁霜笙叹了一口气,说道:“阿秀说她自小到大一直把殿下当作亲哥哥看,虽然非常钦佩殿下的贤明才德,但实无半点儿儿女私情存在,又说她进宫次数越多,就越加讨厌宫中窒息束缚、尔虞我诈的生活,反倒是越加向往自由简单、真实轻松的生活,还说她准备去凌云山庄求学问道。”
犁霜笙转述的阿秀的话,像一把铁锤一样在赵允的心上不停敲打,他微弓着腰,握着胸口,觉得心好痛。看来他是会错了阿秀的意思,他原本以为,阿秀自小就常来宫中陪他玩耍,早就已经对他暗许芳心,经老师转达暗示自己的意思后,阿秀肯定会欣然接受,并全力准备今年秋季将举行的太子选妃活动。
他万万没想到,阿秀会如此绝情地毅然决然地拒绝他,他很难受,又觉得很是羞愧,自己堂堂一个太子居然被一个微臣之女拒绝,实在是颜面扫地。
看到赵允的反应,犁霜笙吓了一大跳,他没想到赵允对阿秀用情如此之深,他急忙上前扶住赵允,关切地询问道:“殿下,没事吧?”
赵允稳住心神,苦笑一声,挥手说道:“没事,老师。”
犁霜笙望着赵允,宽慰道:“殿下,阿秀这丫头从小性格就倔强,此事不可操之过切,找机会我再劝劝她。”
“好,老师费心了。”赵允说道。
当想起阿秀那清秀容颜,优雅举止,赵允不由得心神荡漾,望着犁霜笙,微笑说道,“老师,我不会放弃阿秀的。”
这就是接到戍北军的军报那天,皇宫中发生的一些事。
关于匪军扫村这件事,若干天后,当中周兵部尚书看到南宋兵部那份文书时,不禁拍案哈哈大笑道:“本来我还想找个借口解释解释,没想到人家南宋如此宽宏大义,主动搬来台阶让我们下,真是太懂事了。”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郭秦也并不知晓,此刻他站在城门口,也只有苦笑几声,摇摇头,牵着血影,随着人群走进青州城,此时虽然已经是暮时,但青州城里依然热闹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