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到里面的骨头。
看着郭秦胸膛那道刀口流出的鲜血,夏左残忍地笑着。
郭秦死死地咬着嘴唇,盯着胸膛那道刀口,强悍地一声不吭。
夏左看着郭秦,不由赞叹道:“小小年纪,居然是条汉子,看你能扛多久。”
紧接着,一刀,又一刀,再一刀……
郭秦的胸膛顿时变得血肉模糊,凄惨无比,就连远处的那些马贼们,都不忍目视,有几个摇头叹了口气,偷偷扭头望向别处。
转瞬间,夏左就在郭秦的胸膛上划了九刀,这九刀与之前的那一刀连在一起,居然形成了一个十分规则的十字图案。这个血腥的十字图案,对夏左来说,就像一件艺术品,所以,当划下那最后一刀时,夏左凝视着图案,肯定地点点头,显得对自己的手法感到非常满意。
但这个十字图案对郭秦来说,就像是催命的符咒,这十刀,每一刀都痛彻骨髓,他浑身抽搐,满头大汗,颤抖不已,嘴唇已经被咬破,即便如此,他依然死死地咬着嘴唇,一声不吭。
像是感受到郭秦的痛苦和愤怒,他丹田内的那团气源犹如被斩断尾巴的巨龙,不停咆哮。
望着依然在死扛的郭秦,夏左皱眉沉思片刻,忽然说道:“有啦。”像是又想起了什么更为残忍的折磨人的手段。
夏左在郭秦的裤腿上擦拭干净刀刃上的血迹后,把马刀缓缓插回刀鞘,然后从腰上取下酒袋,拔出袋口塞子,仰头豪饮一口,轻咂嘴唇,对着郭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这可是九十年窖龄的花桥双蒸呐,可惜了。”
当听到“九十年窖龄的花桥双蒸”时,痛苦中的郭秦忽然间眉头皱了起来,若有所思,像是想到了什么。
就在这时,夏左突然将那袋酒倒向郭秦的胸膛。
“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响彻整条长街。
烈酒灌入伤口带来的刺痛,让郭秦简直要痛晕过去,他再也无法扛住。烈酒不断地灌入伤口,郭秦不停地惨叫,每一声惨叫都响彻整个村落,惨叫声传到小次山上,那些躲到山上的村民,听到郭秦的凄惨悲鸣,不禁咬着牙低声啜泣。
感受到郭秦一声声生不如死的惨嚎,丹田内的气源不停咆哮怒吼,突然,那团气源将原本延伸到经络里面的真气全部收回,真气甫一收回,就随着那团气源猛然收缩成一个血色光点,光点一出现即在丹田内消失,然后以肉眼无法看清的速度沿着经络,来到郭秦紧握斧头的右手。
此时,惨叫中的郭秦感觉到一股自己根本无法控制的巨力来到手中,只见他右手中的斧头携带巨力闪电般抹向蹲在身前的夏左的脖子,就在斧刃将要抹到夏左脖子的那一瞬间,夏左脖子处冒出一层土黄色的护体光芒,然而,斧刃中蕴含的力量实在是过于强大,那层护体光芒丝毫未能阻挡住斧刃的速度,瞬间被割破,紧接着,斧刃如切菜般切开夏左颈部动脉,顿时,鲜血狂飙。
夏左难以置信地瞪大着双眼,脸色瞬间死白,双手死死捂住颈部,接连后退,跌坐在地上,不停地咳血,惨叫道:“你,怎么可能破掉我的护体神光?怎么可能杀死我?”
是啊,炼气境下品居然越级杀掉炼气境上品,怎么可能发生?但是,它确实发生了,因为生活不但有“怎么可能”,有时还会有“就是可能”。
没过多久,夏左就像一滩烂泥一样,瘫软在地上,气绝而亡,死后依然瞪大着双眼,充满不解地望着天空。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远处那些马贼楞了很久,这时才稳定住心神,他们望着躺在血泊中的首领,心一横,持刀缓缓地走向郭秦。
郭秦作出那劈山一击后,持斧撑在地上,低头大口喘息着,他的右手正在不停颤抖,那股他无法控制的力量正由右手扩散到全身,而那份颤抖也由此扩散到全身,他感觉他的身体根本就无法承受这股巨力,就像充满气体的鱼泡一样,他的身体快要爆炸了。他深深吸了口气,咬紧牙关,忍着胸膛传来的剧痛,依靠着极其强大的坚韧毅力,颤抖着站了起来。
他来到夏左身前,望着仍然紧握在夏左手中的羊皮酒袋,酒袋中剩下的酒正从袋口汩汩流向地面,显得非常可惜。
郭秦沉思片刻,俯身拾起酒袋,轻轻拭去袋面上沾惹的尘土,仰头一口气喝光袋中剩下的酒,烈酒入口,先如烈焰烧喉,转瞬却又如夏露润叶,醇滑绵甜,郭秦不禁砸了咂嘴,感叹道:“确实是好酒,可惜了。”
郭秦略微顿了一下,把羊皮酒带系到腰上,突然抬头盯着那些即将靠近自己的马贼们,说道:“你们是中周的将士。”
他的语气中没有疑问,只有肯定。
马贼们猛然一怔,一名矮个子马贼脱口而出惊呼道:“你怎么知道的?”
矮个子马贼话刚说出口,即后悔自己的冒失,他觉得郭秦有可能是在诈他们。
郭秦微微一笑,说道:“听闻,在你们中周,花桥双蒸本就是非常出名的好酒,平常百姓一般只买得起花桥双蒸特曲,富贵人家也只能买得到三十年窖龄的,有手段有门道的能弄到六十年窖龄的,而九十年窖龄的花桥双蒸在市面上根本就买不到,因为它只作为朝中官员和中周军中将领的特供酒。”
这时,郭秦想到先前小院中那名冲在队列最前面的马贼,又说道,“而且,你们在战斗中表现出的悍不畏死的英勇根本就不能出现在马贼身上。”
“哼!”一名瘦高马贼说道,“即使你猜到了又能怎么样?兄弟们,上,为千总报仇。”说着就率领另外六名士兵围住郭秦,紧接着,七把马刀同时刺向郭秦胸部,刀光映着晨光,冷冽狠辣。
喝完那一大口烈酒后,郭秦觉得胸部的剧痛减轻了一些,但身体依然颤抖得厉害,体内那股巨力像被点燃引线的爆竹,即将喷射而出。当那七把马刀同时刺向他的胸部时,他双脚震地,腾空而起,脚尖在七把马刀交汇处轻轻一点,空中一个翻身,瞬间跃出士兵们的包围圈。
就在空中翻身的同时,他右手飞出斧头,击向那名瘦高士兵。体内那股巨力使得飞斧势如风雷,快如闪电,瞬间击穿瘦高士兵背部,瘦高士兵当场毙命。
另外六名士兵见状,同时大喝一声:“列。”就像先前小院中那三名士兵一样,六名士兵立刻排成一列,冲向郭秦。
望着来势汹汹的六名士兵,郭秦右手轻提绳索,斧头瞬时飞回到身前,他右脚后退一步,弓步震地,把体内那股巨力再次凝集于右臂,然后就像抖动铁鞭那样猛然一抖,只见斧头和绳索就像一把长枪一样,刺向队列最前面的那名士兵胸部。
长枪如龙,力重如山岳,势锐如钢锥,咆哮间击穿第一名士兵的胸膛,紧接着,击穿第二名士兵的胸膛,第三名,第四名……
瞬间,队列中六名士兵的胸膛被一一击穿,士兵们双手紧紧抓住穿过胸膛的绳索,望着胸前被击穿的洞口,瞪大着双眼,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一个个颓然倒地,就此死去。
刚才这一击瞬时耗尽郭秦的全部体力,看着那六名士兵一一死去,他也颓然坐在地上,体内那股无法控制的巨力也就此散去,消失得无影无踪,右臂经络中的那个血色光点也暗淡了许多,兀自停在那里。
休息片刻后,郭秦从地上站起,提着斧头来到先前那两名倒地不起的士兵身前,只见他们瘫坐在血泊中,面色惨白如纸,身体不停哆嗦。
郭秦蹲下,问道:“你们是中周镇南军哪个兵营的?”
那两名士兵摇了摇头,痛苦地哀求道:“给个痛快吧。”
见问不出什么,郭秦手起斧落,斩断两名士兵颈骨。就此,袭击乌寨的二十名中周将士全部被郭秦一一击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