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不是第一次筹备婚礼了,沈桓较之上一次更加稳沉了些,原本的东西都是备好的,只是在山中的小楼里被人毁的差不多了。他便带了些人山上去整理了番,将用品拿下了山,打算就在现在住的小院里举办仪式。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他这次可算是加足了劲儿。
“我家师弟可算是栽你这女人身上咯,瞧瞧他那傻样……啧啧!”殷弘甚是鄙夷的指着忙碌的沈桓,极是看不起他那笑的快成菊花的表情。
宁璇侧眸将视线移到了桌上插着雪茶花的瓷瓶上,这是她第二次待嫁了,不同于上次的热闹,这次冷清了不少,可外间还是能时不时听见欢笑声,也算是添了丝喜气。
“这回你可就安心的跟他拜堂成亲吧,别跑来跑去,大家都累。”
带着讽刺的笑意慢慢延上了她的唇侧,她一直以为殷弘该是皇帝的人,可如今看来,这货八成是个双面间谍。皇帝一心要撮合她跟元褚在一起,而作为心腹的殷弘又怎么能让她跟别的男人成亲呢。
所以……
“我很好奇,你究竟是为谁办事的?”
殷弘摆扇道:“他可是我的唯一师弟呢。”淡然挑眉,又一次囫囵了宁璇的问题。
“哼!”她冷哼一声便打消了再问的念头,一丘之貉的人,她也没心思与他多言。葱白的指段开始无趣的戳玩那一穗穗的雪白花朵,闻着那股花香,暂时也安了心。
“你倒是喜欢这花?”殷弘似是有些诧然,清晨他师弟端了这花来,宁璇一反常态的挂了笑容,毫不掩饰对这花的喜爱。
她懒懒应了一句:“嗯。”
殷弘皱眉,伸手从瓷瓶里取了一支出来,拈在手中细看了两眼,忽然一愣问道:“他常给你摘这花回来?”反正他来这里也有一月了,还是头一次见沈桓摘这花给宁璇。
“这花好看,不过……更好喝。”宁璇难得对他和颜悦色了一回。
“喝?师弟用它煮汤给你喝过?”他音色淡淡,也听不出息怒来,只隐隐觉着崩了根弦似的,拿在手里的花枝微微轻颤。
宁璇悬趴在桌案上的身子这才缓缓的直了起来,两人坐的不远,她一伸手就从他的手里抢了那支花回来,抖落了数枚花瓣。
“每日都有喝啊。”
她倒是不觉有它,只将抢到手的花枝又准备放回瓷瓶,却惊讶的发现那长长的绿杆已然被殷弘这段了。不禁疑惑的看向了他,有些愤愤。
殷弘却陡然起身,莫名的看了她一眼后,只字不留的快速离开了。
“诶!你去哪里啊!”宁璇忙站起来喊到,只觉着殷弘是愈发的做事摸不着头脑了,看着手中那支被折断的花杆,她面色霁霁。
他是怎么了?
唯一陪她说话的人就这么着急忙乎的走了,又留下宁璇一人独坐屋中无所事事。外间是人来人往的热闹,偏生她不愿出去。
好在没过一会,婧娘就来了,宁璇自是高兴的迎了上去,却在看见她身后的人时愣了脚。
“璇娘,快看我带谁来了!”
婧娘倒是欢喜的一把拉了那人站到宁璇的跟前,奈何宁璇和那人都变着面色,好在那人虽是一脸扭捏不愿,终是抱着东西上前一步,大落落的唤了她。
“璇娘。”
宁璇抿唇一笑,不做多想,也大方的回了一句:“芳娘。”
说来,自上次筹备婚礼时,在小楼里两人大战了一回后,宁璇就少有再见到芳娘了。曾几何时那个明艳却不可一世的小姑娘,现如今却变的温婉依人了。那眸里荡然不存的敌意,让宁璇委实惊讶。
“咯,我的手艺不精,莫见怪。”说起话时,芳娘就憋红了半张脸,估摸着还是头一次在敌人面前如此下话,方才一直抱在怀里的东西被递了出去。
“这是?”宁璇迟疑。
婧娘见她不接,忙解释道:“这是芳娘之前就做好的喜礼,你快收了吧。”
喜礼?宁璇这才愣愣的从芳娘手里接了那个小包袱过来,微微开了一个角,便看见一对儿大红色的鸳鸯枕头。唇侧立时微挑,难不怪的方才抱过来软软的。
“这……是何时做的?”
她可记得之前的芳娘是一直视她为敌啊,怎么可能给她准备喜礼?瞧这精致的样式,也不似是这两天赶工出来的,不禁纳闷。
芳娘俏丽的樱唇一撇,极是不愿的吱唔道:“就是……就是之前绣的。”
之前?又是哪个之前?宁璇还待再问,便被婧娘拉住了手,往里拽了拽,接着就听她说道:“快别站在门口了,芳娘也是客人,快请进去吃茶。”
宁璇才后知后觉的让开,讪讪的迎她进来,侧目之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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