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
闻言,婧娘捏着衣角的手一紧,红着脸吱唔道:“这……人倒是见过,见过一面。”
瞧她那样子,宁璇顿时了然,对方必然是个不错的。心坦了,便不忘了打趣揶揄了几句,俏道:“是定下了日子吧?那人长的好看吧?喜酒可别忘了我呢。”
婧娘哪经得起她那样的话,嗔道:“就璇娘你拿这些话趣我,等你和沈大夫成亲的时候,看我不好好整你!”
她这话一下就堵住了宁璇,只见那泛着少许苍白的漂亮小脸一愣,起了一半的身子就缩了回去,嘴里不知喃喃着什么话。倒是站在一旁打理良久的沈桓眼色一亮,拿着布巾的手握了握,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宁璇,眸色不辨。
“哟,怎的都不说话了呢?”两人的反应都属实奇怪,婧娘向来以为他们是两情相悦的,这会说起成亲的事情来,只当他们是害羞。便不安好意的对沈桓说道:“沈大夫,你可是当家的,这婚事你说了算,璇娘一个女孩子,莫不是还要等她来开口不成?”
沈桓干笑了几声,这事婧娘倒真是错怪了他,成亲的事情他都同宁璇说过不下几次,偏生每次都被宁璇打着哈哈给糊弄了过去。
也好在是婧娘今日又提起了,给他个好开头。
“娘子啊,你瞧人婧娘都这么说了,不若趁着如今太平了,我们把亲事办了?”他再度厚了脸皮,踩着台阶,舔着笑对宁璇说到。
宁璇不语,微微咬住了下唇敛眉,放在布被面上的一双手绞的急切。
她不喜矫情,成亲的事情沈桓说过几次,在什么样的场合说的,她都是记得一清二楚。于她来说,成亲结婚便是大事,虽然她同沈桓的开端并不是好的,但发展到现在,两人却是越走越近。
甚至,在他同她说成亲的时候,她好几次都差点开口应下……
但是,她不能忘记自己的身份。曾几何时,她的母亲月徵公主,就对她说过这样的话来——阿璇是宁家的嫡女,择夫自然是天下最优秀的人,不止为了你,也是为了宁氏,不可草率。
她不能阅尽天下男人,所以也不能知道谁是最优秀的。可就在那日,金殿之上太子大言请婚,她父亲一口应下时,在她母亲满意的目光注视中,她不得不站在了金殿中央,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同元褚相拜领旨。
如今的宁璇,不是小孩子了,她活在宁家十五年,想尽荣华富贵和难得的亲情友爱。自她与元褚订婚那日起,她父亲有多开心,自然是有目共睹的。身为宁家人,她从未给宁家献出过一份力量,只舒服的过着大小姐的日子。
与元褚定下亲事,她便是太子妃,于宁家而言,便是十五年的报答。于父母而言,却是为她择了世间最优秀的男人。
此番她不顾一切的在元褚大军回程前逃了婚,已是铸成大错。宁家那样的门面身份,有多少人虎视眈眈,就等着他们犯错,她却就这么捅了大篓子出来。
很多次午夜梦回,她都能记得母亲何父亲在梦中质问她的样子,生疏的可怕,醒来时她便是一身冷汗,更多的是愧疚。
她忘不了元褚走时留下的话,更忘不了他日日寄回来的书信,字字都诛了她的心,绑了她的身。
而今,沈桓同她求亲,她不是不想应。可是,她又哪来的勇气去应下。待来日回了天都城,长辈们或许还能原谅她的逃婚之举,可若她带着一个男人回去……
不止是宁氏一族,就连皇室估计也会颜面尽失吧。
她真的不想做那般十恶不赦的罪人。
父亲、母亲、舅舅、元褚……这些人的脸一一闪现在她的脑海里,可是当属于沈桓的一幕幕浮现时,她本就脆弱的心,更是碎的一发不可收拾。
尽管知道这个男人隐瞒了太多的事情,可偏偏她还是陷入了那样的温柔里。尽管这个男人在起初待她如何受虐,可怎么也抵不住他危险之时的相救。
那种安全感,她从未在任何人身上获得过。似乎只要有他在,只要紧紧的抱住他,她就是存在这个世间的。
谁也不知道她心底最惧怕的是什么,作为转世的一抹幽魂,她在这个世上眷顾了太多的人和物,却从未安心过。
因为,她不知道自己何时,是不是又会离开这里,离开爱她的人,离开她爱的人。
只有沈桓,只有他能给她安心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断更的我,不可原谅!
自从院里发了通知,这周期末考后,还要补课一个月不准回家,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为毛大专还补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