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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她这几日对太子妃的了解,太子妃倒不像是这般无聊之人。
难道太子妃是有意册自己为东宫侧妃,好拉拢永宁侯府,才借口缝制衣裳之故召自己入宫?
如是想着,她不禁望向太子妃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深意。
太子妃面色尴尬,心里不禁腹诽这太子殿下好不识时务,一点也不和她心灵相惜,只好捡了几分笑意,遮掩道:“原是如此,倒是平白拘了侯小姐在此数日。”苏锦看两人面上并未有什么异样,心里这才轻轻舒舒了一口气。
这一番说辞甚是勉强,却也好歹囫囵吞枣的给遮掩了过去。
只是如此一来,她便再不好留了侯小姐在东宫,玉萱夫人却在此时派人来传话道,思及亲人,恰逢侯小姐在宫中,请了侯小姐想去作陪。
玉萱夫人在宫中一向做大,且又是邵初凤的亲胞姐,苏锦更是没有理由不放人。
只是可惜了她原本已经筹谋好的计划。
晚间杨瑞早早地回了寝宫,捧了本书坐在床沿等着苏锦梳洗好。
苏锦想着白间的事,面对杨瑞是心里有些忐忑,见此光景只管低着头钻进被窝里,却猝不及防的被太子殿下拉了手,一顺势便跌落在太子殿下的怀中。
杨瑞低沉的嗓音从苏锦头顶传来,食指还把玩着那一头如瀑布般的青丝,道:“你是不是早就看到了柜子里的袆衣?”
苏锦装傻充愣的功夫在此刻发挥得甚是淋漓尽致,一副娇憨的模样撒娇道:“殿下说什么啊,妾身不知道呀!”
杨瑞放了手中把玩着的一缕青丝,扬手就捏起苏锦的耳朵,道:“还敢和本宫装憨?那袆衣和凤冠是本宫亲手放进去的,那凤冠原本是放在衣裳之上,现下挪了位置,你还敢抵赖?”
苏锦忙捂住耳朵,拨开杨瑞的手,兀自懊恼自己怎的没有留心衣物的摆放位置,现下留了把柄让太子殿下给发现了,转了身子看太子殿下并未有一丝的怒意,便大了胆子窝在杨瑞怀里耍赖道:“就是看到了嘛,妾身哪里知道就是给妾身的……”
杨瑞被她这副耍赖的样子逗得又气又好笑,无奈的出声道:“这东宫不就你我二人,不是你穿着难道还是本宫穿着不成?”
被太子殿下这么一番提点,苏锦脑海里自动生成了高冷的太子殿下头戴凤冠,身披袆衣朝皇帝行礼的模样,那样的场景肯定十分有趣,一双眼神也不禁往太子殿下全身上下打量了起来。
杨瑞被怀中的娇妻一脸淫邪的表情给看的心里发怵,心知这死丫头肯定是在打自己的坏主意,便想也没想的就朝苏锦的脑袋上种了个栗子,佯装生气道:“既然早就看到了那你还召侯小姐进宫作甚?!”
苏锦满脸哀怨地瞅着太子殿下,伸手摸了摸适才被敲疼的地方,瘪起了一张樱桃小嘴,故作委屈道:“那永宁侯夫人讥讽苏家不过山野村夫,还敢肖想皇恩,妾身气不过才……才……”
“才什么?”
“妾身想着侯小姐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名媛,若是不会女工岂不丢了面子,就想着在命妇朝见之日故意让她去给妾身缝制衣裳,待到生辰那日拿不出来可不就出丑了嘛……”
杨瑞摇头,心想这太子妃果然孩子心性,行事也过于简单粗暴了些,不过比起深宫的血腥争斗却又不失可爱,无奈地笑道:“那你又怎知这侯小姐不善女工?”
苏锦低了头,嗫嚅道:“是阿娘偷偷捎信告诉妾身的……”
太子殿下扶额,这岳母与自己的笨媳妇还真是沆瀣一气,“这侯小姐曾是太子妃的不二人选,如今让你入主了东宫做了正妃,永宁侯夫人难免心中不平,你此番召侯小姐入宫,岂不是引狼入室?”
苏锦的头垂得更低,声音细如蚊蝇,杨瑞费了好大得劲才听了清楚:“妾身想着她在眼皮子底下定是翻不出什么风浪的……”
太子殿下实在觉得,这山间所出的太子妃果然是性子单纯,耍不出甚么高超的阴谋手段,想归想着,不过妻子受了委屈,他这做夫君的哪有不挺身而出的道理,遂道:“本宫自大婚后,同二弟一块时总听他提起这侯小姐,想必是颇为中意。”
苏锦闻言,眼前一亮,早已将先前永宁侯夫人的讥讽之言给忘得一干二净,“殿下的意思是……将他们二人凑一对吗?”
太子殿下点点头,这太子妃偶尔也有脑子好使的时候。
苏锦一双眼笑得如星光璀璨,朝胸口拍了两拍道:“包在妾身身上好了。”
给人牵线做媒,她苏锦是最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