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蔫儿哒哒掉在半空中说话,是个什么道理呢?”
“没什么道理,就是作为你不遵守约定的第一道惩罚。”
……
咬碎了个银牙的,第一道惩罚?哀家是你不听话的小孙孙呢,孟卿九,真有你的啊!
空中飞行了足足有半个时辰,那货循次着陆,最后关头居然手一抖,活生生给我扔到了地上。
降落的姿势实在不雅,浑身骨骼散架似的疼,我略一抬眼皮,竹楼小倌这是个什么小院子,居然敢建在东宫边上么!
“咳咳咳、咳咳、阿、阿嚏~!孟、孟卿九!信不信我抽死你丫的!”
他悠然自得:“悉听尊便。”
这还得了,上了脸了!我京都小霸王的名号那也不是盖的好么!
“你!要杀要刮你一句话吧,我事儿没办好,按着道上的规矩来也行,可是道上也没说你能这么玩儿人的!你说,这个破地方是哪儿?!我好歹是个太后喂孟大人!”
等我咆哮完了,他淡淡道:“杀太后?你逗我傻呢。”
看吧,谈不起来了,我按住胸口猛咳了两声,见他脸色也不是很好,故而大声质问道:“怎么,不敢杀我,那你预备怎么泄愤?”
离我几步开外,他的身子好像有些站不稳,肩头耸动地很是异常。
我见他不太好了,心里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第一个冒出来的念头就是跑。可是腿还没迈开,竹舍的门“吱呀”一声就被人推开了。
看见缓步走出来的徐少亦,我居然心虚地笑了一下。可是我还没笑完,孟卿九就重重地栽倒在地上了。
我一手指着栽倒的孟卿九,嘴里一片含糊:“那个,我,哀家,额……”
他倒是温和,不闹不怒,不卑不亢的,朝我笑笑,说道:“既然来了,就请太后娘娘搭把手,帮我把小九抬进去吧。”
我脑袋里嗡地一响,象征性地扯了扯孟卿九的胳膊,摆摆手含糊道:“也不是在宫里,徐大夫一把年纪了,也不必老娘来娘去的,不用跟我那么客气。”
“那好。”他一手抬着孟卿九,嘴里含笑应道:“那我就喊您小小姐。”
我心里又一凉,然后硬着头皮道:“怎么,还有旁的‘大小姐’?”
我等于问出了一句废话,他哪里有什么大小姐,孟卿九也是,徐少亦也是,敢情他们都是来诳我玩儿的么,一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还要装得这么‘萍水相逢’?!
一股气儿上来了,我狠狠憋在心里,好啊,玩儿就玩儿,看谁能翻出花儿来!
我跟着徐少亦往里间走,孟卿九身上那股香的香源于是越来越浓郁。
昏迷之中的孟卿九看上去很痛苦,浑身发着虚汗,眉头拧成了一字川,唇脸皆是泛着惨白的光,那么痛苦,嘴唇却依稀可辨蠕动,大抵是在喊着疼痛之类,可是,他小时候都不会喊呐,看来,人果然是嬗变的。
走到医床外,隔着帘子我就站住了脚,徐少亦安置好了孟卿九,似笑非笑道:“不跟着进来了?”
我心里很鄙视他,废话,哀家现在可矜持了,男女授受不亲的,还进什么进!
“你给他施针吧,我在外面自己玩儿。”
说完这句,我立马悔青了肠子,狠狠咬了自己的舌头,傅瑶,你懂得太多了!傅瑶,你都抱曾孙了还玩儿什么玩儿!
徐少亦的笑意果然又深了一层:“院子里还有小仓鼠,要不,看着药罐子也成。”
我:……
这简直是一秒回到小时候么!
比起偶尔还会无脑的孟卿九,徐少亦无意是个更加难缠的角色。我被他呛得无话可说,只得搬了张板凳儿坐在帘子外面,无聊地转着脚尖。
转着转着,一阵困意袭来,眼前迷迷糊糊好像出现了一排溜大小不一的孟卿九,笑的哭的温和的臭脾气的,八爪鱼一般要往我的身上爬,个个含糊地喊着我娘。
我背上沁出一片冷汗,约莫过了大半个时辰,我听见了里面喊我的声音。
“小小姐,把我递一块毛巾。”
我猛然被惊醒,后背已经湿了一大圈儿,朦胧着眼睛,完全辨不着北。
毛巾么?我搜罗了一圈儿,瞥见一旁书架上搭着一块白布,于是踮起脚尖就给它往下扯。
我扯,我扯……
“啪!”
有什么东西碎裂在了我脚下,我瞧了了一眼,立即呆立在原地,耳边刺耳可听一声呼唤。
“圆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