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侃,哈利发现自己好像越来越习惯了,甚至都不再去辩解什么,他十分随意甩甩脑袋上的水珠,然后一把推开面前的店门,
但意外的是,店里一个人都没有。
“他们去哪儿了?”约翰朝四周扫视了一圈。
看着地板上的水渍和鞋印,夏洛克坏笑卷起唇角,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指向天花板:“楼上——啧,进展略快啊!”
……
而此时此刻,在贝克街222号的楼上。
“格劳瑞先生,我可以进来吗?”德拉科敲了敲卧室门,他手里拿着一套自己的衬衫和裤子。
“可以,马尔福先生。”一个年轻却透着疲惫的声音从门的另一边传出,是那个金发年轻人。
当德拉科推门进去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他是想再退回去的,因为此时的金发年轻人,也就是格劳瑞先生已经将自己湿透的衬衫脱掉,露出赤`裸的上半身,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在本该光滑如玉的后背上面,现在却布满红肿或者青紫的抓痕,再配上白皙的底色,一切看起来分外的狰狞可怖。
全靠良好的修养,德拉科才将原本低声惊呼硬生生压回喉咙——这些抓痕代表什么斯莱特林王子殿下当然十分清楚,比起同龄人斯莱特林们通常更加早熟,这无疑是一晚上的疯狂后留下的痕迹。不过在铂金男人的人生守则里,这些已经是一个人的*了,一个合格的斯莱特林不会去问询别人的*,因为知道的越多带来的麻烦也就越大。
于是,他垂下银灰色的眸子,将衣物放在门口的衣架上后准备再出去。
可就在关上门之前,德拉科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他像是下定决定一样咬了下淡色嘴唇,然后以一种十分平静的语气口吻说道:“如果你是为了自己所珍视的东西,那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这很勇敢,你并不是个胆小鬼——”
这声音里没有同情,也没有安慰,甚至听起来还显得有些冷漠,但却令背对着门口的格劳瑞立刻僵直了脊背,像一张拉满的弓一样激动地微微颤抖,过了足足有一分钟左右,他才用带着哽咽的声音回答道:“thanks,马尔福先生。”
“没什么,一切过去都会好的,我在楼下会给你准备一杯咖啡,是你总点的欢心剂——”
在从楼梯上下去的时候,德拉科的大脑里一直在思索着,他为什么会突然关心起格劳瑞来?在店主与客人间的关系里,他们和陌生人差不了多少,而他自认为也不是一个善良的赫奇帕奇,更不是热情的格兰芬多。
那这一切是为什么?
也许是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没错,看着格劳瑞的样子,德拉科回忆起自己六年级的时候,那个敏感时期马尔福家刚刚转换阵营不过半年,而凤凰社里的怀疑和反对声音却日益高涨。而与此同时,在面对食死徒的时候,他又总害怕被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因为只要有一点儿叛变的迹象,黑暗公爵就会毫不犹豫的冲那个人或者那个家族施展索命咒——也许你连一个音节都来不及发出就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每每午夜惊醒的噩梦都是阿瓦达那惨绿色光芒,尖叫和哭泣声也总是萦绕在耳边,像是诅咒,也像是预兆。
六年级的斯莱特林王子是胆小的、懦弱的,他甚至不敢去向任何好友说起自己心里的恐惧,只能躲到废弃的盥洗室里去哭泣,那时流下的泪水多到即使现在想起来都会觉得不可思议,但他不能放弃,为了家族、为了自己珍爱的一切他必须继续当一个间谍。
如今想来,曾经的自己和这个憔悴的金发年轻人是多么的相像,德拉科在看到对方的第一眼起就有这种感觉,所以破天荒的,斯莱特林王子竟对一个陌生人给予鼓励和温暖,因为这些都是那个时候他自己最渴望的东西。
如果被教父看到,他一定会说我多管闲事的,铂金男人翘起的唇边泻出温暖的感情,但当年你也是这么对我说的——
五年前,在阴暗潮湿的地窖里。
西弗勒斯·斯内普站对着办公桌后面憔悴苍白的教子,以一种难得温和和赞许的语气说道:“如果肯为所珍视的东西付出一切,那你就不是个胆小鬼,相反的,这十分勇敢,德拉科,非常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