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举人真名叫做孟坤,不过自从中了举人之后,这个名字就很少用了。虽然已经进京赶考了八次仍旧名落孙山,但这却并不妨碍孟举人在村里的威严,平时写个对联、给孩子起个名儿,收些个润笔费,日子过得倒也自在。
此时,孟举人带着三四个五大三粗的本家侄子,也不避讳这家没有男丁了,一脚踢开门冲了进来,指着韩语破口大骂,“你这个贱人,为什么在猪蹄中下毒,你毒杀了贱内,现在我要拿你去见官!”
说着,孟举人亲自冲了上来,伸手就抓住了一脸错愕的韩语的头发,拖着她就往外走。
一个五大三粗的侄子伸手就将上官霓裳提了起来,跟在了孟举人后面。
孟家大娘死了?吃了猪蹄毒死的?上官霓裳一脸不敢置信,同时急速思考着应对之策,但现在自己的力量实在太过弱小了,那些管用的招式自己根本施展不来。
韩语家这么的大的动静自然早惊动了左邻右舍,几户人家探出脑袋一看这阵势,又乖乖把脑袋缩了回去,孟举人可不是他们惹得起的。
不过也有乖巧的,立即翻墙头跑去报告了村正李宏。
孟举人拖着韩语刚走到村口,李宏就追上来了。倒不是李宏多么热心,正所谓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韩语给他老娘李大娘送了好几次猪蹄,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不能装作看不到啊。
面对村正,孟举人也不能不卖几分面子,气呼呼解释道,“这贱人毒死了我家贱内,我要拉她去见官。”
李宏眉头一皱,出了人命那可就不好办了啊,人命官司可不是他这个村正可以搅和的,不禁萌生了退意。
李宏的脸色变化上官霓裳瞧了个清楚,生怕李宏就此离开,忙大喊道,“村正大人,冤枉啊,我们从来没和他家里有过来往,如何能毒死他家人,这分明是冤枉啊。”
李宏点点头,“孟举人,这话不假,你们两家不睦,这是大家都知道的,这母女如何能对嫂子下毒啊?”
孟举人将韩语摔在了地上,后面的大汉也将上官霓裳扔了下来,上官霓裳忙爬到韩语身边扶起了她。
孟举人三言两语讲清了来龙去脉,原来是她家媳妇嘴馋,向韩语讨要猪蹄不得之后,就花钱从隔壁的李麻子家买了一份,吃了以后就过去了,现在还没有醒来。
既然是吃了猪蹄中毒的,而猪蹄又来自韩语母女家中,那自然就是她们母女下的毒,孟举人言之凿凿。
李宏尚未开口,韩语抢着说道,“村正,我们做了那么多猪蹄,全村吃了都没事,怎么就偏偏他家娘子中毒了?何况,我们也不是做给他家的,又不是神仙,也不知道李麻子家娘子会转卖出去,又怎么会下毒?”
李宏点头称是,“孟举人,上官娘子这话不假,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孟举人冷哼道,“李宏,我敬你是村正,这才给你解释,我家娘子吃了猪蹄中毒的,这猪蹄是这个女人做的,就是这个女人下了毒,你要是再阻拦,我连你一块告上公堂!”
李宏迟疑,明明知道孟举人这是强词夺理,但孟举人是个有功名的人,据说与县太爷的师爷还有同窗之谊,真闹到公堂上,李宏还真占不到便宜。
见李宏不敢说话了,孟举人洋洋自得,手一挥,指挥着几个侄子将韩语母女绑了。
上官霓裳此时已经冷静了下来,一下子抓到了刚才众人忽略的重点:孟举人口口声声说自己母女毒死了他家娘子,但刚才又说他家娘子吃了猪蹄以后过去了而不是死去了,那就说明,他家娘子还有一口气在,只是没有醒来。
这种情况在后世的医学上被称为假死,是很容易救活的,但唐代医学水平很低,假死得不到及时救治,那很快就变成真死了,所以只要人出现了假死症状,就直接开始报丧了。
上官霓裳心中已有了计较,大声喊道,“村正,孟举人家娘子还没有死,只是晕过去了,我可以救活她!”
李宏一愣,大喜道,“此话当真?”
要知道,他当村正期间如果出了命案,他也脸上无光啊,能救活那自然是极好的。
孟举人也是一愣,随即阴寒着脸,“你别胡说八道拖延时间了,正所谓人死不能复生,赶紧跟我见官去。”
孟举人令几个侄子拖着韩语母女就走,上官霓裳大急,耽误了救治时间,孟举人家娘子必死无疑,那时候就真的说不清了。
拼尽全身的力气,上官霓裳挣扎着咬了大汉一口,大汉吃痛,手一松,上官霓裳逃了出来,赶紧跑到李宏旁边,着急地说道,“村正,你相信我,孟举人家娘子真的没有死,我能救活她,你相信我啊,再耽误就真的来不及了。”
孟举人瞪了侄子一眼,令他们赶紧去抓上官霓裳,上官霓裳慌忙躲到了李宏身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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