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约还带着笑。

    因为尼安快速转过身的动作，水声哗哗的响。

    尼安的背脊看起来委实太过瘦弱，骨骼很明显，而肩膀上还有一道长长的新伤，已经结着疙瘩。埃希皱眉摸了一下伤口，感觉到尼安的后背抖了一下。

    “是什么时候，怎么受伤的？”语气不自觉带上心疼，埃希一边问出声，一边给尼安用热水搓着后背。

    尼安盯着地面，“……是我以前的老师，我杀了老师其他的学生，然后他舍弃了我，这是他给我的惩罚，他说我以后会变成可怕的魔鬼。”

    尼安的语气缓缓的，却很平静，听见这个答案的埃希惊讶了一下，“……额。”

    求问，他能怎么安慰？！_(:з」∠)_

    “我并没有怪他，也许他说的对。”尼安又说了句。

    “你还小，心思不要过重。魔鬼或者圣人并不是别人一句话就能评定的。”埃希默默叹了口气。虽然一早就清楚这段剧情始末，但亲耳听见尼安说出来还是感觉心情很复杂。

    “……如果有一天我在别人眼中变得很可怕，那是不是说明他们在畏惧我？”

    “……啊？大概……是吧。”埃希想了想，回答。

    尼安沉默了一会，“……那我想让自己变成那样的存在，至少不会再被任何人欺负。”

    “额……诶？”这道理他怎么听着有点不对劲……埃希默默给跪了……主角你为何这么中二？

    “这就是我来到这里的理由！”尼安忽然坚定说道，“……埃希呢？埃希为什么会来这里？”他又问。

    “我为什么会来这里啊……因为……”

    埃希目光闪了闪，脑海中忽然冒出伊恩卡死前的那一幕，把身体往水里缩了缩，温度适宜的热水给人舒适感。“……因为尼安在这啊，这个答案可以吗？”

    尼安忽然转过头，目不转睛的看着埃希，顿了顿，“……那埃希你真的会一直在我身边吗？”

    埃希被尼安骤然的动作弄得一怔，“当然会。”埃希一笑。

    …………

    因为第一天进入秘境的劳累，埃希和尼安洗完澡毛毯裹得严严实实躺下，没多久就沉睡过去。而第二天早上，埃希和尼安是被热醒来的。秘境昼夜温差简直蛋疼！！

    早餐埃希准备的是面疙瘩，埃希空间戒中买了几袋子磨成粉的小麦。取了点、用水把小麦粉调冲成糊状，然后架锅烧开水，一勺一勺把面糊下到开水中，再放点菜叶，稍微调料。

    方便、快捷。

    很快锅里的汤再次被煮开。

    “哧哧~我闻到了啊。”

    这声音……埃希手里还握着汤勺，他扭头看向声音来源的墙角。

    鲁斐正好扶着自己的头，从地上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火红色的眼睛亮得惊人，“你说好要分给我食物的。”

    果然是祸害遗千年……

    尼安忽然站起身，沉默的跟鲁斐对视。

    “好凶的眼神啊，哧哧~你要跟我打一场吗？”鲁斐忽然露出一些跃跃欲试，手不自觉摸上腰间的银色三节棍。

    尼安手下一划，一把冰刃已经在手，“好啊。”

    正好从昨天这个人出现，他就一直觉得不舒服了。

    埃希皱眉，尼安的决定有点冲动啊。

    “哧哧，冰呐，我刚好是火呢。”把三节棍抽出来锁成一根长棍，长棍在鲁斐手中随意晃了晃，火焰立刻腾地燃起，附着在长棍上，“忽然期待起来了啊~”

    难道这就是剧情不可抗力？因为鲁斐提前出场，所以剧情也提前了？

    话说，这两个人现在对上到底有什么意义？昨天还是应该把鲁斐直接扔在外面不管他，比较正确吧。

    “我说……如果你们一定打，那就给我去外面。”

    处于饥饿状态的埃希，觉得此时解决早餐才是最重要的事。于是说完，埃希已经给自己舀好了一大碗面疙瘩。

    是的，埃希并不打算阻止尼安和鲁斐之间的战斗。尼安虽然还不成熟，但鲁斐身上也有伤，两个人输赢不一定。或者两败俱伤的可能性最大。而且虽然大多数时候，尼安在他面前表现得像个乖小孩，但埃希觉得，尼安和鲁斐的性格属性，事实上还有所相同。

    “哧哧，那么我们就以它为目标，”鲁斐用燃着火焰的细棍指着埃希面前的锅，“来一场战斗吧~”

    埃希淡定的吸溜了一口面汤，“尼安，早餐我会给你留的。”

    ***

    对于尼安来说，阿奎罗秘境的环境会使他在战斗中，从一开始就处于劣势。因为他使用的是冰。冰的本质是水，空气太过炎热干燥。冰凝反应速度一定会有所变慢。

    ……

    鲁斐挥着细棍冲向尼安，火焰在就要扑到尼安眼前时，尼安手心外推，一个冰盾迅速筑起。好像近在咫尺的火焰被阻绝，鲁斐的攻击打在了冰盾上。

    冰盾发出清脆的响声并且破裂，战意让鲁斐兴奋起来，在冰盾破裂的瞬间看见了向自己挥来的冰刃，不仅没有丝毫退意，反而咧开嘴角挥着细棍狠狠朝尼安甩了过去。

    笔直的细棍变成了灵活的三节棍。

    尼安手中的冰刃破裂，人也被逼退几步。抬眼，尼安盯着鲁斐，手中再次凝起冰刃。

    “哧哧，还不够，还不够~”只是这种程度的战斗，完全还不能让他尽兴！鲁斐眼中露出诡异的沉迷和愉悦。

    ……

    战斗的结果，跟埃希预料得没有太大差距，两败俱伤……

    “哧哧哧~~”鲁斐坐在地下背靠着墙，已经连一个手指都能无力再动弹，细棍的火焰已经熄灭，随意放在他手边，鲁斐依旧笑得格外拉仇恨，“我很期待下次再跟你打一场呐。”

    鲁斐对尼安说，语气中甚至已经有了期待。

    这样都没死，埃希觉得鲁斐肯定不是人族！

    而连衣服都被烧破，双臂上还有严重烧伤的尼安，埃希只能是心疼的把他扶起来。

    “下次绝对杀了你！”埃希扭头就冲鲁斐恨恨喊了句。

    “这些伤很快就能恢复的，没关系。”

    尼安小声的说。

    埃希无奈，看着尼安弱弱瞅着自己的眼神，是在怕自己生他的气吗？未免也太后知后觉了吧……“可是他把你伤成这样，总得报仇。”

    “哦……”尼安立刻顺从的点头。

    仇当然会报，并且会加倍的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