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周盈则显得有些不安:“也不知道这小路何时才能走完,若不抓紧时间,赶不赶得上都未可知。”
凌言劝她稍安勿躁,这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若是乡间田野匆忙赶路冲撞了行人只会坏事。周盈也觉得自己有些太过急躁,安静了下来。可是,本想在未出余杭地界的田间多享受一下春风洗礼的凌言一行人终究还是没有得偿所愿。
“来人啊!!!谁来救救我!救命啊!不要!”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从一旁的山林中传来。
“怎么,你喊来这么多人跟着本姑娘到了野外,还想行不轨之事?我的蛊正好饿了,作为惩戒,就拿你当食物吧。不过,看在你胆子这么大的份上,我倒是可以给你一点奖励,那就是不杀你。”少女的声音听起来娇嫩可爱,说出的话却残忍无情。凌言几人赶来之时,满地昏死之人,唯有那男子已经两眼泛白,气息断绝,皮肤下四处都有不知名的活物在里面蠕动。周盈有些不适,差点吐了出来。越临仙皱了下眉过去查看,却被这女子拦下。他们定睛一看,竟是九幽教的幽灵圣女,月蛛儿。
“不必看了,此人没有活路了。”她随手摘了一片树叶,吹奏出尖利晦涩的曲调。尸体上蠕动开始加剧,几个怪模怪样的虫子从他的耳朵、嘴巴和鼻孔爬了出来,钻进了她的紫纱衣袖里。“你们也是去流云山庄?”她踩过尸体,拿出手绢擦了擦手,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凌言愤怒的看着她:“月蛛儿,这一群人都是你杀的?!”
她轻描淡写了回头看了眼:“是我杀的,又如何?”
“你如此草菅人命,罔顾人伦……”他感觉自己头脑发热,浑身都在剧烈地颤抖着,“和那些邪魔外道有什么区别!”
“邪魔外道?那这人仗着自己是知县公子意图轻薄我算什么,”她重重的踩了一脚已经有些干瘪的尸体“这群人,狐假虎威。以为我手无缚鸡之力,想要强迫我做污秽之事又算什么?”凌言被堵得说不出话,一片叶子飞了过来,他闪避不及,脸上被刮出一道血痕。风无言和东方同连忙过来看他伤口“师弟!”,两人气愤不过拔剑出鞘,怎料劲力破空而来,被弹了开。
“除了这心怀不轨的浪荡宵小被我亲手杀了之外,其他的人只是被我迷晕了。不问缘由,只看表象。不问过程,只看结果。秦山剑派三位亲传弟子,不过如此。”她骑上自己的马,留下一个背影,飞驰离去了。
越临仙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瓶,打开塞子,浓郁的花香喷薄而出。“这是素衣阁的‘华露丹’,兄长,两位师兄赶紧服下吧。”三人调息了片刻,紊乱的真气稳定了不少,便道了声谢,看着躺在地上横七竖八的小混混,无言了片刻,起身向外走去。周盈若有所思,缓过神了想要跟上去,“哼……鼠目寸光,阅历浅薄。”苍老沙哑的声音从深处传来,吓了周盈一跳。一身黑袍在暗处若影若现,像是藏在深山中的老鬼。“阁下何人!为何作此言论!”周盈捏紧剑柄,厉声叱问。“老夫只是隐居此地的闲云野鹤,莫要管我。这不过刚才这女娃娃确实没有做错,你若是听见那些污言秽语,必定理解。罢了,江湖之事我也管不了了,姑娘你好好想想吧。”声音渐行渐远,黑袍消融在林中。
“周姑娘,跟上。”风无言突然冒了出来,又把周盈吓到了。
“额!风师兄……刚才……”周盈想要开口告知黑衣人一事,却没开口。
风无言:“?”
周盈硬生生笑了笑:“没事,只是看见这场景想起父亲的事。”,风无言点了下头,眼中有些担忧和同情。他没说话,突然拿出一朵路边的野花。“送你。”他偏头望向一边,眼神闪躲。周盈看着娇小可爱的花,开怀的笑了出来,连忙推着风无言跟上前面三人的脚步。没发现身后躲在树上的黑袍人,兜帽中露出的嘴角不怀好意地微翘着。
一天清晨,青叶山山脚下的茶寮照旧开张迎客,一股柴火烧出的炊烟寥寥升起,在万里无云的蓝天映衬下,颇有农家闲趣。远处传来达达的马蹄声,
“伙计!来壶热茶!”东方同牵着马还没走到那儿就挥着手招呼。
小二:“……”
“东方师兄,你这又是嘴馋了?”越临仙朝他笑道。
“是啊!这一路上风餐露宿,今日还要翻过着青叶山才能到铸星谷,在这儿歇息片刻才有气力赶路啊”他一屁股坐在板凳上,“哎~~~呀,果然还是坐下来才舒服啊。诶?你们几个坐啊。”
“客官,您的茶好了。”小二提来一个茶壶,一股清新的茶香扑鼻而来。
“这青叶山茶园中的茶还挺香的,”凌言拿起茶杯,用鼻子嗅了嗅。
小二听了自豪地打开了话匣:“可不是嘛,客官。这茶叶可是茶树上最嫩的嫩芽,我们摘下来后又几经挑选,经过翻炒晒干,好不容易才得来的茶叶呢!我们这茶叶可是常年供应给流云山庄的。”
越临仙喝了一口,虽说茶香四溢,这茶水却有些苦涩:“怪不得,原来这茶还是供给山庄的,只可惜这水不够清冽,用来煮茶都有些不妥。”
“哎呀,本来是今早想着从山上溪流中取些水来用,却总觉得这水的味道突然变得有些怪。只好从自家水井打些水,勉强凑活。”小二没想到这貌美女子还会品茶,便说出了实情。
“无妨无妨!越师妹,前些日子花糕你还有没有啊。”东方同一脸讨好的看着越临仙。看得她都觉得不拿出来都是对不住他,只好从背囊中翻了出来。周盈望着青叶山的远处:“终于快要到了,唉……这一路快马加鞭,真希望能早点见云叔叔。”风无言递过来一个精致小巧的糕点,周盈笑着摇了摇头,他便自己吃了起来。而离他们颇有段距离的深山中,山涧溪流上躺着几个断肢残骸已辨认不出模样,散发出阵阵恶臭,蛆虫在血肉中蠕动。林子随着风沙沙作响,就像有邪祟在低语着一些不为人知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