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表,离下班还有5分钟的时候,莫婷桌子上的内线电话响了起来。
白苁蓉想了一下,并没有接,将莫婷给她的资料放在腿上,转着轮椅直接进了苏恰的办公室。
里头的人正用肩膀夹着电话,解放了双手,在摆弄一个红色的绳子。
“莫婷不在。”白苁蓉将文件放在苏恰的办公桌上,调转了轮椅的方向,就准备出门。
听着她僵硬的腔调,很显然,她还在闹脾气。
苏恰将手里那根红色的绳子扔到了她的腿上,“储藏室对面,明早去看。”
白苁蓉纳闷的很,拿起了红绳子才发现,红绳的另一头栓着一把银色的小钥匙。
又是香水?为什么不直接给她?
白苁蓉摸不清苏恰在玩什么花样,拒绝?才不,不管是什么,他总不至于害她。
连白苁蓉自己都意外了一下,苏恰在她心里的形象居然变得如此的高洁,甚至可以依赖。
她依赖的只是他制的香水不是吗?
苏恰也不知道白苁蓉拿着钥匙在想什么,只是见她低头不语,柔顺的发丝服贴在面颊之上,给人一种她很软很温柔脾气很好的错觉。她那平和的面容,在夕阳的照耀下,像一具平滑的雕塑,他既不忍心打破这种动人的宁静,又突然害怕她会就此一直宁静下去。
恰好这时候,有人敲门而入。
是林堂有的司机,来接白苁蓉下班回家。
白苁蓉迅速地将拴在红绳上的钥匙装在了口袋里,司机小王对着苏恰笑笑,推着她出了门。
第二天没有复健课程,白苁蓉清空了五脏,只用白水润了润口,却是一口都没敢多喝,怀着无比复杂的受虐心情到了公司。
她到的时候,莫婷已经整理好了内务,正在煮咖啡。
白苁蓉的心里惦记着储藏室的对面,就问她:“莫婷,储藏室在哪儿?”
“你要去储藏室找东西吗?储藏室里头的杂物太多,东西不太好找,我可以代劳。”莫婷很热心地说。
“哦,不,我不找东西,我只是想去储藏室的对面。”
“储藏室的对面是女厕。”莫婷显得很意外。
“女厕?”白苁蓉愣怔了一下,又说:“对,我就是去女厕,那边是吗?”
她指了指太阳升起的方向,莫婷点了点头。
白苁蓉怀揣着那把小钥匙出发了,联想着昨天莫名传来的电钻声,心里隐隐约约地知道可能因为她,女厕已经进行过改造。
进去的时候,果然就看见第一个隔间的门上,栓了一个同样红色的小绳子。白苁蓉拿出钥匙打开了门,里头没有台阶,只有一个崭新的抽水马桶。
感动吗?热泪盈眶!
贴心吗?心里暖洋洋的就像升了团火。
惊喜吗?哇——噻!
屁啊~~~~
有见过给惊喜送马桶的吗?
又不是商场促销!
试想,你满心猜测着一个皮相不俗的男人会给你制造一个什么样的浪漫惊喜,看见的却是眼前的这副景象,是不是特别想将马桶圈套在他的脖子上!
白苁蓉真的很想,但尽管如此,她却不得不承认——嗯,还是很实用的。
没有了无法释放的心理负担,白苁蓉报复似的喝了三杯据莫婷说是苏恰自己带来的咖啡。
“林氏很穷吗?连咖啡都供应不起?”没心没肝地某人喝着别人的咖啡,还不忘吐他的槽。
莫婷很有见地地说:“这是苏总自己磨的咖啡,咖啡豆是从巴西空运回来的。”
真有闲情逸致,*的资本主义。——这是白苁蓉的内心剖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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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书真不是人当的。
和莫婷坐在一起一上午的时间,白苁蓉产生了如此感悟。
莫婷昨天给她的国外游园资料,她已经连夜看完,上午的时光就显得有些闲暇了,刚刚愣了一下神,苏恰办公室的房门突然就打开了,吓得她不自主的一激灵,苏恰看都没有看她一眼,风一样从她旁边走过,好冷。
白苁蓉闲的实在无聊,打开了公司的主页,翻看着人事介绍。
才看完林堂有的简介,划拉到总经理那里,白苁蓉划拉着鼠标,电脑上出现了苏恰的照片,灰色的西装,一尘不染的白色衬衣,周正到有些过分的容颜,很严肃并没有笑,一如他工作时的状态。
忽然觉得有人挡住了她的亮光,抬头一看——走路都没有声音的,太吓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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