戳瞎他!
这是白苁蓉心里的潜台词。要不是她现在的左腿没用,她一定会像当年教训白晨晓那样,提起一只腿攻击他最薄弱的命根子。
苏恰瞥见了阴影袭来,下意识松开了她,将她往后一推。
白苁蓉措不及防,一下子跌坐在了轮椅之上,砸得轮椅咯吱咯吱响。
就在跌坐下来的那一瞬间,白苁蓉的左腿别了一下,和假肢结合的地方,笨刀割肉一样的顿疼了起来,身上顿时疼出了一层薄汗。
苏恰见她一直低着头,还以为她在哭,心里仅存的一丝内疚瞬间烟消云散。他觉得自己是多么的可笑,一个人就算有了少许的改变,她的本质却是不会变的。
女人是水做的没错,可他就是不喜欢娇气的女人。还记得,他刚到林氏上班的时候,有一次林漓故意当着很多人的面找他的茬,用言语羞辱完他以后,兴许是心里太得意,踩着七寸高的高跟鞋一没留神崴了脚,当时就掉下了眼泪。
昨天再一次见到几年未见的她,她周身散发的气质和以前是那么的不同,有些事情总是要做给林堂有看的,所以他抱了她上楼。而今天来这儿,完全与林堂有无关,可以说是被她吸引来的。可是现在……
苏恰顿生退意,他捡起来了被他重重扔在地上的饼干盒子,很无趣地对她客套着说:“我下次再来看你。”
“我会告诉林董事长你很爱我,每天都会给我打电话,所以,请你以后少出现在我的面前。”白苁蓉虽然是咬着牙的,但说话的语气很平静。
苏恰诧异看她,瞧见她因为低头而垂下的碎发挡住的清冽眼睛,闪烁着兽一样的微光,像一只不怀好意的猫,但是那里并没有他想当然会有的泪光。
白苁蓉的倔强,使得苏恰再一次刷新了对她的认识度。
“你很不想见到我?”苏恰笑着问,可又像是一种挑衅。
白苁蓉还在痛,实在是不想和他继续对话。
苏恰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精致的半蓝色的小瓶子,线条清晰明快,简约单纯却不乏精致。他将它搁置在了离他们不远处的梳妆台上,“小礼物,下次见到我的时候,打开闻闻,可以非常有效地缓解你因我而烦躁的心情。”
苏恰恢复了进门时愉悦的心情,从容地走了出去。
白苁蓉看着他潇洒地转身,笔挺的背影消失在眼前,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这个男人,总是无端给人一种想要掐死他的冲动。
一个人的房间没有波澜,疼痛渐渐被麻木所替代的时候,白苁蓉的目光落在了梳妆台上很小但傲然而立的半蓝色玻璃瓶上,好奇是瓶子因为里头的液体而呈现出的半蓝色,还是瓶子本身的颜色映蓝了里头的液体。
她转着轮椅到了梳妆台前,伸手将它拿起,对着窗户的阳光,轻轻地转动着手中的它,明亮的神秘的色彩,晶莹剔透的瓶子,让人心中莫名一喜。
她打开了它椭圆型的小盖子,顿时淹没在馥郁芬芳里。
这时候,同样被搁置在梳妆台上的粉色手机响了起来。这是林堂有送来的,白苁蓉的本意是不想使用它,只因不喜欢它的颜色,其实也不止是它,还有这房间里的许多东西,总让她不自主地想起来出事时林漓身上的那件粉红色皮草。
想来手机那边的人很有耐心,欢快的歌声响了很久,自动挂断了以后,就在白苁蓉觉得它不会再响的时候,突然又唱了起来。
再不接,白苁蓉害怕会引来梅美莘。
接通以后,白苁蓉“喂”了一声,那边就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是苏恰。
“是我,我想了一下,决定按照你的要求,每天都给你打一个电话。”
白苁蓉……
苏恰:“那么,再见。”
收线声传来的时候,白苁蓉下意识看了看手里的香水,觉得很神奇,真的像苏恰说的那样可以有效地缓解因他而产生的烦躁感,好像他也没有刚刚那么讨人厌了。
黑色越野车旁的苏恰,彷佛看到了她那张因为惊讶而神情木纳的脸,心情没来由的大好了起来。
陈依华拿着公文包,和梅美莘又交代了一些有关怎么避免激发白苁蓉心情浮躁的事宜后,转身道别,远远地向苏恰走来,上了他的汽车。
坐在副驾驶位上的陈依华低头系好了安全带,似无意一样问:“心情很好?”
苏恰收起了笑容,面无表情地踩下了油门。说实在的,他唯一不喜欢陈依华的地方,就是不喜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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