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他的内心非常安格瑞——这是传子发明的词,含义为居高临下的愤怒,并且在心中对土匪这种没有给囚犯指明周边情况的可耻行径批判了一番。
但是安格瑞和心中的批判并不能帮助南烛脱离当下的局势,他依然能感觉到后背处传来一阵芒刺在背的感觉,仿佛——不,应该是就有一只凶残的肉食性动物在他的身后虎视眈眈着。
一颗豆大的汗珠在南烛的额头划过扭曲的路,缓慢而坚定的流到了他的睫毛之上。视界之前多了一枚模糊的水珠,他却不敢去擦拭。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听着身后有节奏的低声嘶吼没有丝毫衰减,南烛心知这样僵持下去终究不是办法,他一咬牙,以细微的动作缓缓地向后转起了身……
“吼!”
身后那不知具体是何物的猛兽敏锐的察觉到了他的动态,发出了一声更为剧烈的沉闷嘶吼,似乎时刻准备暴起伤人。
南烛的动作僵住了,他紧张的眨了眨眼,挂在睫毛上的汗珠随着他的动作坠落在地,消失无踪,又有两颗汗珠沿着额头蜿蜒滑下。
怎么办?
那家伙不让回头啊?是不是?
南烛考虑了一下,觉得自己身为一个有自主性(这个概念也是传子提出的,意思就是能自己做出决定)的人,尤其还是一个有功名在身的秀才,决计不能就这么听一个动物的。
那多没面子!
试想一下,脑袋掉了不过碗大的疤,要是面子丢了——虽然看个人脸型有所不同,但终归是比碗大的。
综合考虑了一番,南烛还是决定遵循本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悍然伸出了双手!
抱在了脑后。
似乎看出了眼前这只没什么用的生物已经认怂了,那只猛兽的嘶吼声逐渐减弱,但是依旧没有停止。
有门!
南烛心中一喜,看架势后面这家伙似乎很通人性,至少能看出自己的——呃,自己的友好。他稍微放下一点心,脸上挂起了人畜无害的笑容,一点,一点的转向身后——
“吼——吼——”
猛兽低沉的嘶吼着,声音忽高忽低,像是潮水般起伏,但是并未如海啸般爆发。
转过身这个算不得多大的动作,放在以前,南烛眨眼间就能完成,可是如今却用了很久,汗水已经挂满了他的额头。
逐渐的,那只猛兽的身影映入了南烛的眼帘——
琥珀色的瞳孔眯成一条狭缝,里面迸射出凶狠的光,一口森白的尖牙透着坚实的骨质感,浅灰色的皮毛如缎子般在阳光下泛着光,鞭子般的尾巴高高竖起,充斥着一股危险的力道。
南烛的双眼逐渐瞪的滚圆,差点惊呼出声!在他面前的那只猛兽,分明是一只——
脏兮兮的野猫!
一口逆血从南烛的腹中汹涌而上,差点越过扁桃体汹涌而出,为那灰色的皮毛渲染上几分鲜红的色彩。
说好的老虎恶犬猛兽呢?
这算什么?
用来搞笑的山寨吉祥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