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改观。
只是闹比不闹好那么一丁点罢了,如今,只要有那么一点效果,她就要努力。
“逆女!你,你真是气死我了!”宁瀚清满脸潮红,显然气得狠了。
不出片刻,又进来三个人,宁艳殊认出这些都是她的兄弟。嫡亲大哥宁季禹,二哥宁修南,嫡亲弟弟宁炎熙,大哥二哥都已是翩翩少年郎了,三弟却还是个六七岁稚气未脱的男娃娃。
看他们的样子,似乎是刚下学。
“怎么了这是?”为首的宁季禹问。
宁楹殊拉着季禹问快速地将刚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一会,宁艳殊又说道,“爹,虽然女儿刚才说错话,但有一点却是事实。那便是池玉树一开始求娶的便是三姐姐,妹妹实在不愿意嫁一个心有所属的男人。三姐姐对池公子也是有好感的吧,要不然,之前也不会那么为难了。爹既然也觉得池公子是个良人,何不成全了他们?”
闻言,宁父心一动,看了宁芷殊一眼。
与此同时,宁修南嘲讽地看着宁艳殊,“四妹妹,你可真是个好妹妹啊,自己不乐意嫁的人却推给三妹妹。”
“二弟,先别说话!”宁季禹朝他摇摇头。
这会,宁父却对宁艳殊说道,“艳殊,我实话告诉你,玉树是有大才的人,将来成就一定不小,你真决定了?莫要后悔才好。”
“不管他将来贫穷或是富贵,都与我无关!”宁艳殊斩钉截铁地说道。
宁父眼一眯,决定不管这个逆女了,转而面对宁芷殊。
宁父刚才一眼看得宁芷殊心一紧,她知道宁艳殊的话让她父亲动心了。果然听到宁父问,“芷殊,你觉得怎么样?”
“爹,若没有那么多波折,我倒是乐意的。只是爹也知道,读书人最是看重风骨。咱们朝令夕改的,如此肆意不顾池公子的想法,恐怕他心里也会有想法和不满,到时咱们不是结亲而是结仇了。此事要是传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家挑挑拣拣看不起读书人呢,于爹的名声也有碍。”
最后一句,是真真打中了宁瀚清的软肋,做官的,最在意的,莫过于名声了。
宁楹殊歪着脑袋说道,“这件事情,只要我们对外说明,是三姐姐一直坚持,一直求爹爹,甚至绝食抗议,爹爹才决定成全三姐姐和池公子的。这样不就行了吗?池公子听了一定很感动。而且四姐姐不愿意嫁给池公子的事,只要我们不说,有谁知道呢。”
宁艳殊讶异地看了她一眼,不明白这个一向与自己不对盘的妹妹怎会帮自己说话。
众人又看向宁芷殊,宁芷殊低着头不说话。态度委婉而明显,不同意。
“五妹妹,你想得太简单了,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宁芷殊的亲二哥宁修南操着变了声的鸭公嗓说道。
宁艳殊心中一动,宁芷殊这翻话细细想来,可谓对池玉树知之甚深。原主展现给她看的婚姻生活不正是一个印证吗?
池玉树是个有野心善隐忍的人,并且睚眦必报。上一世他嘴上同意了这门亲事,心中恐怕是极恼怒宁府以势相逼的。所以原主嫁过去后才会没有好日子过,这固然与原主的性子有关,也不乏厌恶她的池玉树根本就不想与她好好过的原因。
蓦然,一个猜测涌上心头,为了佐证这一猜测,宁艳殊佯装任性地说道,“爹,你看,连三姐姐都看不上的人,你让女儿嫁?池玉树对三姐姐是有好感的,连三姐姐都担心嫁过去后不幸福,女儿真嫁了他,还有好日子过吗?”
说这话时,宁琳音觑着宁父的神色,发现他只是眉毛动了动,然后,便是一脸的平静,甚至眉语间带了一丝傲然。
宁艳殊心中一寒,是了,这一点,身为官场老油子的宁父怎么会没想到呢。
只是池玉树相比宁家来说太过弱小,虽然入了宁父的眼,却不会过多的考虑他的意愿。只要宁家在的一天,那么他们的利益就是捆绑在一起的,只要宁家一直屹立不倒,那么池玉树便不会对宁家不利。至于嫁过去的宁艳殊好不好过,宁父可管不了这许多。
可以说,原主的遭遇虽然是自己作出来的,也不泛宁父明知她前面是火坑仍然放纵的原因。想明白这一点,宁艳殊止不住地心冷。
宁瀚清还在思考,一旁的氏齐倒是嚎上了,“我可怜的女儿呀,你怎么那么命苦呀。她宁艳殊惹出来的麻烦,任什么要芷殊去收拾这个烂摊子啊?”
吵得宁瀚清头疼不已。
“爹,既然两个妹妹都不愿意,那就算了,咱们宁家,也还没弱到连一个白衣书生都要百般顾忌的地步。”宁季禹劝道。
“你不明白,这池玉树——”宁父摇头,“唉,非池中之物。”
“儿子觉得,这件事情,明天二姐回来见过二姐后再说吧。”宁季禹有些含糊地说道。
宁启蕴意外地看了大儿子一眼,随即眼中划过一抹亮光,似乎很满意大儿子的表现一般。
宁艳殊脑子灵光一闪,难道她那做妃子的二姐对她的亲事有什么想法不成?不不,不止是她一个人。宁艳殊扫了宁楹殊宁芷殊一眼,宁妃对她们的亲事应该也会有所考量才对。
“好了,摆饭罢,此事容后再议!”显然,宁瀚清是同意了宁季禹的话了。
徐氏身边的嬷嬷得了令,忙出去张罗了。刚才这么大的事,能留在厅里的,都是宁家人的心腹之流,嘴巴还算严紧。
看着忙进忙出的丫环,宁艳殊静静坐在一旁。虽然事情还没出结果,但她很识时务地没有再吭声,因为她知道她再闹下去,事情只会越来越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