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杨玄挺全军已经为了哄抢地上的财物而陷入一片混乱之时,云定兴的八千人马仍只顾着亡命逃窜,根本没有留心后面的情况。
他们向后方逃出数百步后,前方忽地有一队人马横在路上,正是先前撤到后面的摩勒及云定兴的三百亲兵。
此刻这三百余人各个弓上弦、刀出鞘,杀气腾腾地拦住全军的退路,体如黑塔的摩勒手中斜提一柄长达丈六的巨型陌刀,指着身前五十步外用白灰画出的一条醒目直线,舌战春雷暴喝道:“某奉云大将军之令在此执行军法,全军上下人等,有敢退过此白线者,立杀无赦!”
隋军中有一名副将骑马逃在最前面,他逃命心切,一面毫不停留地策马狂奔,一面气急败坏地大骂道:“你这黑厮算什么东西,也敢……”
他的一句话尚未说完,战马已经快过那条白线。
摩勒一声不吭地挥刀横斩,一道巨大的半月形青色刀芒从刀锋飞出,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瞬间飞跃五十步的距离,将那副将连人带马斩成四块。
这一年来摩勒修习陈祎传下的“牛魔大力诀”已经小有成就,如今算是正是踏入了练气的门槛。
被断颈的战马和腰斩的副将倒在地上后,一时间尚未死透,几块尸体都在不停的抽搐,那副将的上半身更发出一声声凄厉无比的惨叫。
看到如此残酷的一幕,溃逃的隋军猛地止步。
裹在溃兵中的陈祎向身边的云定兴使个眼色,云定兴会意,策马上前大喝道:“先前确是本将命你等在此督战执法,但如今战事不利,本将须率兵暂退容图后计,你们还不闪开道路!”
摩勒肃然道:“当初大将军的命令是任何退过白线着皆立杀无赦,其中自然也包括大将军自己,所以恕卑职不能从命!”
“一派胡言!”云定兴似恼羞成怒,催马上前眼看便要越过那条白线,“本将偏不信你敢杀我!”
摩勒却是没有一丝犹豫的举刀下令:“弓箭准备,放!”
那三百亲兵都是云定兴精挑细选出来、准备用来在战场上保命的底牌,每一个都是精于骑射的高手,听到命令后一起张弓发箭,一片嗤嗤声响中,漫天羽箭如飞蝗般射向云定兴。
云定兴大惊,哎哟一声惨叫,猛地勒马抱头。
那些羽箭却都落在白线以内,密密麻麻地插在地上如同田中禾苗。
摩勒喝道:“这一次算是警告,大将军若执迷不悟,卑职也只有得罪了!”
“反了,反了!”云定兴气急败坏地大骂,却又不敢以身试法,只得圈马转回军中。
陈祎看着火候已到,催马上前,扬声道:“大将军,既然后退无路,何不回头与叛军厮杀一场,便是战死也是为国捐躯!再说我看叛军此刻已经大乱,我们也未必便会战败!”
隋军将士闻言齐齐回头观望,果然看到方才还是气势如虹的叛军此刻已乱成一团,有的竟还在自相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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