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将久别数月的儿子抱在了怀里,好半晌才将他放开。
陈祎上前见礼和张氏见礼之后,众人一齐进了院子。
这个院子前后两进,家里似乎只有张氏一个人,空荡荡地显得有些冷清。
到了正厅落座后,陈祎皱眉道:“婶娘,上次来信的时候我已经说让你们添两个仆妇丫鬟,看来你没有照办”
张氏摇头道:“我和你叔父右手有脚,要什么下人。我平日没事自己收拾一下这个院子,正好省得一个人无聊烦闷。”
对于过惯了简朴日子的长辈,陈祎只有无奈苦笑,又问起陈保的情况。
张氏满脸喜色地道:“用你的方法酿出的酒在洛阳果然大受欢迎,每次新酒出窖,不到一天半日便被几个有名的大酒楼买个干净。听你叔父说,很多酒楼的老板早就催他扩大产量,不过他牢记着你的叮嘱,始终保持现在的产量,一坛也不多卖。”
陈祎点头道:“这样就对了。那酒是个极能赚钱的东西,自然也容易招来他人的觊觎。在我们没有足够的力量保住这个财源之前,还是不要弄出太大的声势。”
便在这时,忽听到前面有人拍门。张氏对陈喜道:“喜子去开门罢,应该是你爹爹回来了。”
陈喜兴高采烈地跑出门去,不多时果然是被他父亲陈保牵着手转了回来。
当天晚上,张氏动手为大家整治了一桌虽说不上丰盛却充满家庭气息的席面,连同陈兴在内,一家人也不分什么长幼贵贱,团团围坐,说说笑笑便吃边谈。
席间陈保也说起许多酒楼老板催促他扩大产量的事情,陈祎沉思后道:“过几天小侄要去见一个人,会顺便解决一下这个问题。如果事情顺利的话,叔父你很快便要忙起来了。”
酒宴结束之后,张氏去收拾杯盘碗筷,陈兴去安置行李和收拾房间,陈喜则到院子里活动拳脚,室内只剩下陈祎和陈保二人。
陈保让陈祎稍等,随即转身到了里间,然后捧着一本厚厚的簿子走了出来。
“叔父,你这是……”陈祎看陈保将那簿子放在桌上推到自己面前,有些不解的问道。
陈保正色道:“小祎,这是近五个月我在洛阳酿酒卖酒的详细账目,每一笔支出与收入都清楚地记了下来,你这便将账目检查一遍罢。”
陈祎呆了一呆,随即摇头笑道:“叔父,你应该知道小侄此次来洛阳为的是什么。过不了多久,小侄便是出家之人,哪还用得着这些身外之物。当初我之所以教叔父这个酿酒的方子,无非是想让身边的亲人过得更好一点。”
陈保怔了半晌,试探着问道:“为叔父的知道你小小年纪却极有主见,不过这出家之事是否再认真考虑一下。凭小祎你的才智能力,重振咱们陈家,光耀门楣指日可待。”
陈祎恍然笑道:“我说叔父怎么忽地想到要我来查账,想必是二哥请你做说客来劝我回心转意的罢。在这件事上我心意已决,叔父你还是不要再说了。烦请叔父明日给二哥报个信,就说我已经到了洛阳,看他何时方便安排我去拜见那位慧镜禅师。如果小侄当真不堪早就,与净土寺无缘,那时再说什么振兴家族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