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细搭配着,放在边上,这才从怀里掏出火折子,用手挡着冰冷的夜风,不一会儿火烧起来了。
对于她的去而复返,汤惊羽除了惊奇,就是佩服,“姑娘就不怕我真的杀了你?”
红霏拿着干柴烧着,并不说话。
“是你救了黑狐?”
“举手之劳。”红霏起身,跳动的火光中,她纤瘦的背影进了山洞,去了黑狐身边,又是翻开黑狐的眼睛,又是试探黑狐的脖颈动脉,一举一动,无不像是个有经验的医者。
汤惊羽看在眼里,悬着的心放下了大半。“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你谢得太早,他会死还是会活,我全无把握。”
“姑娘此话怎讲?”
“伤口感染,高烧不退,生死就在今晚。”她到底不是全能医生,精通妇产科,外科什么的只是略懂一二罢了,加上山洞条件简陋,阴冷潮湿,多得是不知名的虫类,想不感染都难。
“姑娘一定要救他!”汤惊羽上前两步,语气中可见急切。
红霏脸色凝重,看着重伤的黑狐,“实在不行,只能麻烦公子把他背下山找郎中看了。”
“官兵就在山下,姑娘这一招无异于是要我主仆自投罗网。”汤惊羽紧握了手中长剑,眼前的红霏但凡有一点坏心,他必要她人头落地。
“那只是下下之策。”红霏快速的起身,冷冷看了他一眼,再次出了洞口。
那冷漠的一眼,在汤惊羽眼前一直浮现着,他能感觉到那冷漠的眼神中,似乎还带着些微的指责和恼怒。
如果她真的想通风报信,真的想让他们自投罗网,今天晚上到这儿来的不该是那些官兵吗?
汤惊羽的手一抖,长剑“哐当”落地。手臂上的血汨汨而流,濡湿了他的衣袖和整条胳膊,他感觉到伤口仿佛有万千蚂蚁再爬,想抓,想挠,该死的,今天袭击他的那帮人,他回头一个都不会放过。
红霏回来时,见汤惊羽靠在湿冷的洞壁,咬牙切齿,面无血色,而他的右手指尖,一滴一滴的滴着血,显然他伤得不轻,血已经不能够自我凝固。
红霏去了多久,她不记得了,她只知道能在这深秋之中,还能找到前些日子老郎中走时,交给她一些临时止血止痛的药草绘本,她依样画瓢的还能找到实在是难得。
红霏拿着陶碗,放进去一种止血和止痛的草药,用石头捣碎了,这才放在一边,抬头时,不卑不亢的望向汤惊羽,“公子莫不是想要流血而亡?”四目相对,红霏发现他面如冠玉,剑眉星目,唇红齿白,像极了白天官兵们留在家中的画像中人,心里不禁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