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普通不过的软剑出现在了他的手中,他未近水云澜身体,带着刻骨的恨意,那软剑向着前方虚空一划……
嘶啦!
那把本只有一米长短的软剑忽然在一阵刺破空气的撕裂声中平平长出一道近十米长的蓝芒。软剑拖着长长的蓝芒,狠狠劈斩向了水云澜的身体。
“水玉之芒!”水漫楼和水漫城同时惊喊出口。水玉之芒,是将水玉之力灌注于剑上,凝成可长可短的剑芒,剑芒的强度甚至要超过剑的强度。而水玉之芒从来都只有宗主才能用出。也有不少人知道这是因为水玉之芒是直系南皇血脉才能施展的剑之神技,也只能作用在剑上。因为剑,是南皇的本命武器。
剑身变长,就连剑释放出的气势也随之变得更加凌厉,威压也明显随之而沉重。蓝色剑芒快速的靠近着水云澜的身体。水云澜却仿佛毫无所觉,一双眼睛没有焦距的看着前方,如掉了魂魄一般。水芙儿死的消息对水云澜同样是天崩地裂一般的打击,他本性并不坏,但只因对情之一字太过执着和痴狂,才会做下一生之中最错的事,而今,水芙儿死了……因他而死!
“宗主!!”
水玄封一声咆哮,失神中的水云澜双目忽一清明,身体本能的侧移一避,那蓝色剑芒几乎是贴着他的身体劈斩在地面上。随之,剑芒又扬起,横斩向他的身体。
“少主竟然……超过了我们!”水漫楼与水漫城满面惊诧,或者说这里的每一个南皇宗人都在深深的惊讶着。因为以他们对水玉功的了解,那种强度分明已经冲破了神级,且已经达到了神级中阶的境界!被封锁的二十三年,又没有人传功给他,水云天的水玉功究竟是如何强大到如此地步!?
若单论水玉功,此时的水云天和水云澜不相上下。但水云澜被瞳心切去一臂,刚刚又在没有防御之下受到了水云天怒怨出手的一记重击,再加之水云天惊世骇俗的剑芒神技,在水云天一次次的怨恨出手下,水云澜除了招架,全然没有了还手的力气。剑芒所扫之处,凌厉的剑气将地面划出一道道极深的切痕……
轰!!
两人的身体在半空之中剧烈碰撞,神级的能量激荡让大半个庭院灰飞烟灭,近百个南皇宗高手被震得飞了出去。扬起的漫天沙尘平息之后,逐渐显露出水云天和水云澜的身影。水云澜单手支地,瘫坐在地上,目光依然呈现着一种痛苦的呆滞。水云天站在他身前,手中的软剑剑尖指在他的喉咙上,低沉的眼神之中,无尽的恨意如岩浆一般沸腾着。
“杀了我。”水云澜目光涣散,失神落魄的叨念道。
“杀了你?呵呵……呵呵……哈哈哈哈!”水云天凄惨的笑了起来,手中的软剑随着他的笑声而剧烈颤抖着:“你害死了我的父母,害了我半生,又差点毁了我的儿子和女儿,现在连芙儿也死了。你……竟然想一死了之!!”
“我对不起芙儿,对不起他们……”
“一句对不起就能偿还了吗?想死……天下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我会把我所受到的痛苦,千百倍的返还到你的身上!!”水云天恨声道,嘴唇被他逐渐咬到青紫。
“是我对不起你……放心吧,我不会寻死,会任你处置,随你怎么高兴都好。”水云澜轻然惨笑一声。今日,他什么都没了,名誉、声望、地位都已成为过往云烟,就连性命也落到了别人的手里,水芙儿也死了,人生如死灰的感觉,莫过于此。哀莫大于心死,心死的他,已经不知道恐惧是什么。
“我只想问你……你为什么能从锁魔链中逃离,是不是……南皇之剑出现了。”水云澜徐徐问道。是……一定是南皇之剑出现了,所以,南皇宗祖训所阐述的报应也来了。一个,得到天之庇佑,一个,得到天降神罚。
嗖!
一道金色的光芒从天空射出,拖着一瞬一闪而过的金芒划过每个人的眼睛,贯穿过水云澜的左胸,将他的身体钉死在了地上。
“这是我给你的答应,你可满意?”邪帝保持着掷剑的动作,冷淡的说道。
也在此时,一直被水云天握在左手的南皇之玉忽然释放出柔和的蓝芒。庭院的光线很足,但那并不强烈的蓝芒却全然没有被遮蔽,穿过了水云澜的手掌,在每个人不断晃动的视线中盈盈闪烁着,那把插在水云澜身体上的金色之剑也闪烁起柔和的剑芒,频率和南皇之玉的闪烁出奇的一致。
“难道……难道那把剑是……是……”
水云澜被邪帝一剑穿胸,那击穿要害的一击已毫无疑问的断去了他的生机。但这本让人内心震颤之事却被暂时的搁置,几乎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他胸口的那把剑上。通体金色,剑身光滑如镜。而以他们的目力,可以清楚的看到剑尖之上,那个微小的“南”字。
南皇之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