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宁淏才伸手“各位请坐!”
眼看就要中秋了,京城的天虽然说不上多暖和,但也还算凉爽,苏州这帮人倒是觉得跟苏州的冬天差不多,要说在苏州的时候,即使是冬日里面,他们也是会这样在外面结了舍来饮酒作诗。
这一次华锦也十分干脆的将宴席设在院子当中,自然是没有请什么舞姬之类的扰人清静,但是正中却还是留下了笔墨纸砚,琴棋书画等,如果有兴趣就可以直接写诗作词或者弹琴下棋,十分风雅。
钱山到的时间刚刚好,他是北方人,来了以后发现今日居然都是苏州同窗,不免有些格格不入,还好人一进门华锦就见到了“钱大人来了!”
钱山赶忙上前,将手中的盒子交给华锦身旁的杜松“华公子客气了,您称呼我一声子厚就好!”
华锦知道这应该就是钱山的字了,官场上的人大多都是称呼字的,只有十分亲近的家人才会称呼名,就想是华锦最开始的时候没有字,就用了自己的名,后来有了字,大家也就慢慢都称呼华隐秀,华锦这个称呼反而慢慢被淹没了。
“子厚!”华锦从善如流“今日是好友相会,子厚不用拘束!”
钱山也不是那见不得人的扭捏性子,既然来了,也想过要认识人的,大方的直接自我介绍“在下钱子厚,恭喜诸位蟾宫折桂了!”
都是读书人,加上刚刚华锦也称呼钱山为钱大人,知道人家已经是官员了,别管是多大的官员,但至少是官,所以也都是客气的互相介绍了,大家纷纷就座。
等到客人都到了,几个小厮上前将酒菜都端上来,算作开席,钱山被安排在了距离华锦不远的地方,钱山的学问不算太差,能中举的贫家子若非学问够好也出不了头,他坐下来之后听到大家讨论的时候才发觉,果然优秀的人都是跟优秀的人做朋友的。
这些人竟然不说别的,居然鲜少有后三十名的,谁都知道一甲进士三人,二甲进士六十人,能够进入二甲的已经很是厉害了,但今日聚会的人居然都是二甲的前三十,每个人都是天分极高的。
张玉友硬是坐在宁淏旁边,坐下来的时候拉着宁淏不放“你这个家伙,之前我就想找你了,谁知道你这家伙居然躲在秦大人家里,我总不好上门找你,今日可让我逮着了,说,是不是你坑我去跟着皇上种玉米,还带上我爹?”
当初他可是一甲进士啊,跨马游街那是何等疯狂,被皇上直接钦点了翰林,结果呢,第二天上班就被皇上拉着到一个地方,种玉米!
所以他读那么多书干嘛的,没用啊,换了个地方继续挖坑埋土种粮食啊,等着他的还有他老爹,张玉友想想都心塞。
真的是不知道多久,他都忘记自己是个翰林,自己是个读书人了,真真天天就种地啊种地,然后还看着老爹也是辛苦种地,倒是比他还适应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