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抖开信纸,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苍劲有力的字迹,可是这信的内容让华珺瑶火冒三丈,这份相当于‘遗书’……的信,这样写道:
瑶瑶,亲爱的,我的好媳妇儿,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上了战场,选择军人的职业,就意味着随时可能牺牲。对此,我无怨无悔,甚至感到骄傲,因为我对得起这身军装,对得起帽子上的红星。一张近照,留给你做个纪念。
……
我爱你,瑶瑶!
“什么叫,我如果光荣了,就让我改嫁,一个人过实在太难了。”华珺瑶气的太阳穴直突突,紧攥着拳头,手背上青筋爆裂,捶打着枕头道,“你这个混蛋,王八蛋,臭鸡蛋……你等着,等你回来,看我怎么削你。”
眼泪吧嗒吧嗒的留了下来,双手撑在炕上,低垂头,任泪水肆意的横流,眼泪如雨般滴滴落在了枕头上,留下一大片湿濡的痕迹。
“呜呜……”
“你这个混蛋一定要活着回来,不然的到了阎罗殿,我也饶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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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看封信而已,这么久,写得啥呀!”萧邵恒好奇地问道。
“要不你进去看看啊?”华国庆怂恿道。
“亲家小叔,你当我傻啊?”萧邵恒嘿嘿一笑道。
“行了,别耍宝了。该干啥就干什么去?”夏静姝拍着他的肩膀道。
“既然瑶瑶看信,我们就先回去了。”华鹤年好笑地说道,心里也琢磨着这信里估计是甜言蜜语,估计害羞了怕他们笑话不好意思出来。
“晚些时候,我们再过来。”华鹤年说道。
“那我们送你。”萧靖恒说道。
送走了娘家人,夏静姝他们也忙碌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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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华珺瑶这脸上的泪已经风干了,窗外的天已经黑了。
“咚咚……”夏静姝站在门外敲门道,“弟妹。”
“谁啊?”华珺瑶声音沙哑道。
夏静姝闻声,着急道,“弟妹,你的声音不太对劲儿,怎么了?”说着推了推门,却推不动,“弟妹,你开门。”
维持着一个动作的华珺瑶僵硬的困难地站起来,粗鲁的擦了擦脸,伸手抿了抿鬓角的碎发,“这就来。”上前几步打开了门,清清嗓子,“姐,叫我什么事?”
“你这丫头看信就看饱了,忘了时间了,咱们该吃饭了。”夏静姝说着抬眼望去,看着她肿如核桃的双眼,吓了一跳,“呀!这是咋了。”
华珺瑶随口找了个借口道,“这不看信看着睡着了。”羞涩的一笑,又道,“结果做了个噩梦。”
“梦见啥了,哭成这样。”夏静姝担心地问道。
“梦见他那啥了,结果就一直哭来着。”华珺瑶不好意思道。
夏静姝意味过来,脸色刷的一下煞白煞白的,颤抖着声音道,“梦都是反的,对吧!”抓着华珺瑶的胳膊激动地说道,“弟妹,梦都是反的,你可别瞎想,咱别自己吓自己。”
华珺瑶没想到随口胡诌的借口把夏静姝给吓成这样,真是过意不去,于是道,“姐,不是叫我吃饭吗?你这侄子可是饿了。”
夏静姝闻言赶紧拉着她手道,“走走走,咱吃饭去。”
两人一起去了厨房,将那个噩梦抛在脑后,谁也没在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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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梨树沟
“他爹,他爹,南边打起来了。”楚美琴听着大队喇叭里传来的新闻,担心的抓着萧万泉的胳膊道。
“我耳朵不背,听见了。”萧万泉掏掏耳朵道。
“你说咱家小北是不是也上战场了。”楚美琴着急地问道。
“上就上呗!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咱还怕越南猴子。这要是我年轻他一二十岁,我也提枪上战场,突突……了那些跳梁小丑,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真是不知死活。”萧万泉挥舞着手臂道,“赶明给小北写信,让他好好的揍那些臭猴子。”
“杀杀杀!就知道杀,这是上战场,那是容易光荣的地方。男人一握枪,媳妇孩子就抛脑后了。你们是打的痛快了,这后方的人可是日夜难安!”楚美琴心有余悸地说道,“想当年,小北刚当兵那会儿,就赶上打阿三,我这提心吊胆的就没睡过一个囫囵觉,现在又去南边,哪儿像你心那么大,没心没肺的。”
心大?萧万泉在心底苦笑一声,他也像如女人一般发发牢骚,或者大哭一场,可他是家里的顶梁柱,如果他不稳,家里的女人可怎么办?心不大也得大。
“我现在担心楚北家的,年轻没经历过事,又是双身子,这万一有啥子可咋办?”萧万泉紧皱着眉头说道。
“都把这茬给忘了。”楚美琴蹭的一下站起来道,“他爹,你可别吓唬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