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成熟的梨子挂在树梢腐烂,全村的老少爷们儿都着急,这可关系着乡亲们的荷包,一年就指望着这些雪花梨了。粮食耕种一年,也就有个口粮,基本上挣不了钱,有时候甚至还倒欠着生产队。
是雷大胆顶着巨大的压力,先是沿街叫卖,后来由于华国庆的原因他是省百货公司的采购员,经常南来北往的采购商品,知道哪里需要,最后将雪花梨送到了上海的一家中药厂,将雪花梨制成了梨花膏。
在运动初期最是疯狂的时候,敢这么做,要不怎么叫雷大胆呢!
事后上面追责的时候村民们还算有良心,一口咬定,是支援国家,支持城里的革命事业,最终不了了之。
经过这件事雷大胆在村里的威望又上一层。
雷满仓垂下眼,看着她闷声问道,“你还好吧!”
“你也看见了,我现在挺好的,能吃能睡的。”华珺瑶没心没肺的说道,说着绕开他挑着扁担往回走。
雷满仓似有千言万语,却不知该从何说起,看着她掉头走,赶紧问道,“你不挑水了。”
“我去山上挑泉水。”华珺瑶说着朝前走道。
雷满仓在后面追着,“瑶瑶!瑶瑶!”
“你跟着我干什么?”华珺瑶不耐烦地说道,说着转到了一条狭窄偏僻的小巷。
对于现在的雷满仓还没有变狼人,没办法,她只得尽量减少与雷满仓的接触。
有时候想躲是躲不过去的。
“我……我……”雷满仓满脸通红地追着华珺瑶,结结巴巴的。
华珺瑶的嘴角此刻抿得紧紧的,微微冷凝的眸底泄露出不耐,疾步走着的她,却不得不停下脚步,正好和满载而归的萧楚北和庄成刚打了个照面。
这下子两边都尴尬,真是想躲都来不及。
巷子太小,华珺瑶黑眸晃动了一下,认出了是昨儿救她的两人。于是放下水桶,拿着肩上的扁担竖在墙边,人也靠边站着,留下空当。
萧楚北和庄成刚两人尽量让自己神色如常侧着身子与华珺瑶擦肩而过。
两人身上有一股一般军人没有的气概,那是一种真正经历过大规模血腥杀戮,而且经历战场的人才有的肃杀之气。
华珺瑶黑眸一转,唇角微勾平静地说了声,“谢谢!”声音宛若蚊吟,显得有些飘渺。
不细听还真听不见,不过以萧楚北和庄成刚离她这么的近耳力自然听得见。
萧楚北脚下没有停顿,眼角的余波扫了下华珺瑶,诧异于她那古井无波的双眸,只是目光却是太过平静——不该属于她的平静,如是一汪沉静的湖水,让人看不到底!
一个昨儿自杀的人,看见救命恩人不该是这种态度吧!最起码的感激、羞愧,不好意思,最不该出现的就是平静。
尽管穿着粗布蓝衣,也遮不住她那种沉静。就像是过滤了过往,如雪后的天空一样纯净。周身是散发着淡淡的冷香,她的眼神像水一样清澈透明。
变化这么大,虽令他诧异,但只要人不再想不开,这人就没有白救。
庄成刚则讶异于华珺瑶的美,昨儿就知道她美,没想到这么美,比他心心念念的文工团之花还美!秀丽脱俗,雅得韵致天成。灰扑扑地衣服遮不住姣好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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