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翘脆声应道:“是!”
她蛮开心,觉得格格这一阵子过于沉闷,都不像是以前的格格了,发发脾气打打人也是好的。格格在草原的时候就没有超过三天不挥鞭子揍人的,可茶茶姐说京城和草原不一样,不能随便打人。大家心里恨得要死,面上还要带上笑,见了面还最好拉着手道道家常。绿翘心里一阵恶寒,问茶茶难道大家这样不累吗?
“累不累的谁知道呢?反正大家都是这么过的,笑脸就像是面具,带的久了估计也就习惯了,照镜子的时候还以为自己本来就长成那样呢!”
安华当时听到她们的对话之后就夸茶茶说:“不错!咱们茶大管家有当文学家的潜质,有个伟人就说过,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咱们茶茶的名言可以总结为:那本不是你,可人人都说那就是你,时间久了,你就以为那是你!”
这话又被来瞧她的赫图听了去,慢慢的就在士子中传开了,以至于当闺阁中那些念书不多的人都批评她野蛮不识字的时候,那些读书人倒坚决认为安格格是个有学问的人,连《尚书》都读过,且读的如此通透的人,难道能说她没有学问?
绿翘跑进安华的卧房,兴高采烈的摘下墙上的蛇皮软鞭,轻声说:“鞭子鞭子,你今日有肉吃了!你可得叫咱们格格尽兴,等出了心里的闷气,格格兴许就又能变回以前那个开开心心的格格了!”
茶茶听的好笑,心里想着这妮子平日心思简单些,其实倒是个通透人。
绿翘两眼亮晶晶的把鞭子递给安华,安华突然心里一暖,她甩了甩鞭子,蛇皮软鞭抽在青石板砖上发出啪啪的脆响声,听的人心惊胆颤,一院子的奴才情不自禁的跪下去,只有王嬷嬷呆呆的站着。
安华笑道:“挪到边上去,可别殃及了池鱼!”
她笑起来真是美,众人不禁看得呆了,一股子凉意从腔子里冒出来,她显然气到了极处,却能笑的这样美!
王嬷嬷五十多年,头发花白,安华还真有点下不了手,她其实就是想吓唬吓唬她,只要叩头认个错,她就打算放她一马,叫她哪来的滚回哪儿去,别在自己面前碍眼就成。
可是王嬷嬷显然不了解安华的为人,她竟冷笑一声,挑衅的问:“格格准备用草原那野蛮的一套来对付奴才?你别忘了,这是京城不是草原,对草远那些未开化野蛮又卑贱的人管用的东西,在京里可行不通!奴才还得提醒格格,我跟了福晋四十年,你不过才在她跟前三四年,又没有血缘!”
你不许说我的草原!任何人都不许诋毁它,它是我心里的珍宝!
安华面上寒意陡显,劈头盖脸就是一鞭子,啪的一声,皮肉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血珠子过了两三秒慢慢的渗出来,王嬷嬷的惨叫声还没有发出来,安华的第二鞭子已经到了,软鞭缠住她的腿,安华手一扬,王嬷嬷硕大的身躯被抛出去老远。
跪着的人这才缓过神来,立时抖如筛糠,噤若寒蝉。这么瘦的小姑娘却能把过年猪一样的王嬷嬷抛出去老远,可见手里有真功夫!
王嬷嬷起初还骂骂咧咧的,后来渐渐没了声气,绿翘在旁边冷眼瞧着,知道那狗东西在装死,就嚷道:“哎哟,嬷嬷,你怎么能这么骂我们格格呢?方才你对王爷不敬又出言诅咒王府的主子,我们格格虽然恼怒,但她瞧在您是老福晋指派来的老人儿,所以只想吓吓你,叫你知错,哪晓得嬷嬷竟是个硬气人,不但不悔改,还对我们格格出言无状大呼小叫!你不知道,我们格格是王爷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何时受过这个屈辱啦?王爷临走的时候,还拉着格格的手说这是本王掌中的明珠啊!”
明珠苑外面的人只听噼里啪啦的响动,经绿翘这一注解就了解了情况。因为王嬷嬷平日趾高气昂不得人心,所以人缘不好,也就没有人肯为她通风报信了,不过到底都是奴才,不免有兔死狐悲之意,有人就轻声感叹:“这位格格可真是霸道!听这声响,比公公们的棍子还厉害啊!”
“嬷嬷,我们格格心肠好,只要你讨个饶,瞧在你一把年纪的份上她准放过你。”
绿翘大呼小叫的,安华已渐渐失了理智,下手越来越重,王嬷嬷倒是真的不动了,绿翘知道她疼晕过去了,就上去拉住安华的鞭子说:“格格,咱歇会儿,可别为这种刁奴气坏了身子!”
那位和王嬷嬷一起来的刘嬷嬷混在人群里,瑟缩着身子,一双老眼滴溜溜乱转,安华索性豁出去了,指着她说,你出来,刘嬷嬷不敢不从又实在害怕,安华扬起鞭子,跪在她周围的人立即连滚带爬作鸟兽散,安华抽了两鞭子,道:“你是五姐姐的人,我今儿不要你的命!
青霞,带她去紫玉园,交给五格格!就说打了她的奴才,我改日登门给她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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