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让人给公子换套干净的衣衫!”
美人亦起身告辞:“多谢!”
来到门边,开了厢房门,倒带进一个踉跄的身影。
酥饼稳了稳脚下的步子,尴尬一笑:“二……二当家,让老子跟着寨主做贴身随从,老子……绝对没偷听啊!”
她指了指美人:“去找套干净的衣裳,让这位凤公子换上!”
说‘凤公子’的时候,美人脸色一变,可能想起被灭族的伤心事,她便没再多说,让酥饼带着人下去了。
因有些疲累,她抱着狗崽上榻歇了会儿。再睁眼,已是日落西山。大堂里,众人正在喝酒吃肉,吵杂得很。她绕道后厨,拿了个鸡腿,顺了壶酒,缓缓地往寨子后头空旷的山头走。
前世做不了几件风流事,除了如怀春少女般,把一腔痴情揣了个把年头外,唯有喜好饮酒这一项了。
一壶小酒,一弯冷月,不知陪她渡过多少寂寥无眠的夜晚,也不知舒缓了她多少难散的郁气。
暗人生涯嗜血残酷,今日对饮的同伴,明日也许就变成了夺命的对手。因此她一直饮酒有度,以便时时保持着警醒,但这寨子里的酒似乎烈了些,小半壶灌下去,耳力便有些不济,远远地看着一个人走来,却一直听不到脚步声。
放下酒壶,想凝神看清那人样貌,身后传来轻微的异响。她敏感地回头望,几百米开外,酥饼正急急朝她跑来。
“小白脸,原来你在这,害我好找!”酥饼抹了把脸上的汗,挨着她坐下,顺手抄起地上的半壶酒。
她抢夺不及,酥饼把酒几口灌下了肚。
她皱了皱眉,对着那空空的酒壶,愁肠百结之际,酥饼的声音却透着莫名的兴奋。
“呀……老子还纳闷你一个人坐在这干嘛?原来是偷看人家亲热!”
亲热?她愣了下,往方才那人行进方向看去。
呵……可不是一对正在亲热的男女。
皎皎月色下是大片大片的黄色花海。男的一袭紫衫,女的一身粉衣。女子伸手从背后抱住男子,男子没有动,任由女子紧紧地贴着。
因隔得还是有些远,看不清两人容貌,但看身形,一个体态婀娜,一个玉树临风,真真是一对佳偶,绝配的一对璧人。
酥饼用手捂住了她的眼睛,“别看了,看多了会长针眼的!”边说边使劲往男女的方向看。
她使了番力气才拉下酥饼的手,果真是粗莽武夫,按得她视线一片模糊。
忽然,模糊的视线里,那个颀长的身影猛地晃了两晃,便倒了下去。耳畔跟着响起酥饼的啧啧声。
“最毒妇人心啊!刚刚还热乎的情郎,就狠心往他身上捅刀子……女人啊女人……”
她连忙揉了揉眼睛,终于赶上了这出戏的结尾。那女子俯身轻轻摸了摸男子的脸颊依依惜别后,便仓皇而逃。
见女子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柳青青忽然站了起来,往男子倒下的地方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