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均的肩膀。谁知那丫头轻轻嘟囔着:“小弟,不要闹。”然后翻了个身,便又睡着了。
阿灼无奈,又不忍她一个人睡在地上着了凉,便从床上扯下一条被子,轻轻披在了灵均的身上,才安然入睡。
……
天蒙蒙亮,屋外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灵均皱了皱眉头,悄然爬起来,趴到院墙上向外望去,果然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一闪而过,她微微一笑,便又继续回到房中,倒头便睡。
周亚夫却是早早就恭恭敬敬地候在了父亲的门外,只等屋内的人穿衣洗漱出来,才恭恭敬敬地行了叩拜大礼。
周勃看着儿子一身戎装,更显得英姿勃发,不由叹道:“今日还不错,知道早早来请安。”
“陪父亲狩猎是大事,孩儿自然要起早才是。”周亚夫微微一笑,让开一条路来。
父子俩一前一后走出院门,周勃才轻声道:“不是陪父亲狩猎,是陪陛下狩猎,你的骑射功夫不错,今日定要拔得头筹。”
周亚夫笑着点了点头:“这个是自然。只要兄长不去,长安城内,只怕还没有哪个世家子弟能赢得了我。”
周勃闻言,冷哼了一声:“嘴上说得可不算,今天要拿出真本事。”
说着便跨上了马,正要出发,却听不远处传来周胜之的声音:“父亲,请留步。”
周胜之一路小跑而来,凑到父亲的耳畔,轻声道:“此行只怕有些凶险,父亲最好还是留守京中。”
周勃微微一愣,这个儿子做事向来十分稳妥,临出发前才阻止他前行必有他的道理。他轻轻抬手扶额,突然叫道:“哎呀,老夫的头好痛。”
周亚夫不明就里,赶忙叫道:“父亲,你怎么了?”却看到兄长冲他点了点头道:“父亲身体有恙不便前往,二弟,护驾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望着父亲痛苦不堪的表情,他本还有些不太放心,可是听到兄长的话语,心中的忐忑也只能化为郑重的承诺,用力点了点头:“兄长放心,我会小心的。”
周勃在儿子的搀扶下蹒跚回到房间,摒退下人,紧闭了房门才道:“究竟发生了何事?”
“孩儿只是猜测,刘长可能要反。”尽管刻意压低了声音,可他说出的话还是让周勃为之一震。
“要变天了?”过了许久,周勃才恍然吐出四个字来。
昔日里追随高祖刘邦一拳一脚打下的江山,是多么的豪情万丈。可解接着,皇权的倾轧让昔日的好友各个反目成仇,从韩信开始,打江山的功臣多数无法自保。高祖驾崩,吕后掌权,对旧时的功臣更是大肆打压,他只能小心翼翼,步步为营,在夹缝中求生存。吕后薨逝,他与陈平共诛诸吕,迎立代王,本以为此生看惯了生死已是圆满。若再有变故,只怕这把已经半截没入黄土的老骨头是怎么都折腾不动了。
“若真是如此,只怕很多人要跟着倒霉了。“周勃颤声道:“陛下可知?”
“只怕,还不知道。”周胜之低声道:“所以父亲才更要留守京中,提前做好布防。”
“只要父亲镇守长安,二弟御前护驾,就不怕他敢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