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郝连云璨就快步走了进来,先向沈袖询问了下郝连楚楚的伤势,知道她只是擦伤,并不严重,这才放了心。
见郝连楚楚半坐在床上,脸色好了许多,他随手拿起挂在边上的一件锦裳披在她身上,又在床边坐了下来,这才笑道:“小姑姑,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顿了顿,瞧见她脸上那副艳俗的妆容已经洗净,露出一张与太后娘娘有七分相似的如画容貌,一头乌黑如缎的青丝尽数披在肩头,使这绝色少女身上多了一分楚楚动人的韵味。
他不由爱怜地抚了抚她的头发,满意地笑道:“小姑姑还是这样最好看,以后不要再让人在你的脸上胡抹乱画了。”
少年的笑容清俊如玉,眸中透着哥哥对妹妹般的宠溺,郝连楚楚不由又好气又好笑,拍开他的手道:“没礼貌的家伙,别忘记了,我的辈份可比你高。”
郝连云璨眨了眨眼睛,又使劲揉了两把她的长头,这才意犹未尽地收回手,笑眯眯道:“谁叫你年纪比我小的,我的那些妹妹们,个个都不是省心的主,还是小姑姑看着顺眼些。”
郝连楚楚没好气地横了他一眼:“你可是有什么话想问我?有话就直说吧,不要拐弯末角。”
郝连云璨惊奇地看着她,眼中是由衷的欢喜和欣慰:“小姑姑,你从马上摔下来之后,真是变得聪慧了好多,简直像变了个人一样,要不是我就在当场,还真不敢认你了。”
话中并没有怀疑的意思。
郝连楚楚一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你的意思是,我以前很愚蠢了?”
郝连云璨见她神情似是不悦,赶紧摆手,尴尬地笑道:“不是,不是,我是说小姑姑比以前更聪明了。”仿佛生怕郝连楚楚揪着这个问题来为难他似的,他立刻转换了话题,问道,“小姑姑,陆子熙那样对你,你为何还要逼他向父皇求婚呢?难道你真的非他不嫁吗?”
听出他语气中的埋怨之意,郝连楚楚随意抚了抚垂在身前的青丝,不置可否地道:“自然不是。”
郝连云璨更不明白了:“既然不是,为何不就此与他一刀两断?要是父皇真的在金銮大殿上给你们俩人赐了婚,就算你后悔也迟了。”
郝连楚楚却没有回答,只是笑盈盈看着他。
郝连云璨虽然性格单纯直率,却也是个聪明人,只皱眉想了想,目光便亮了起来:“难道小姑姑是想借此羞辱陆子熙,以报他戏弄之仇?”
郝连楚楚微笑点头,悠悠说道:“他肆意践踏我的一片真心,我怎能就这样轻易放过他。他不愿娶我,我便非要逼他求皇上赐下婚约;他讨厌看到我,我便非要明正言顺地天天在他眼前晃来晃去,晃花他的眼睛,践踏他的心灵。等哪天我厌烦了,就让父皇下旨退了与他的婚约,让他也尝尝自尊心被人践踏的滋味。”
郝连云璨听得啧啧惊叹:“小姑姑,你这招可真狠,以陆子熙那样高傲的性子,被你强迫着求父皇赐了婚后又被退婚,估计要气得吐血了。”
光是想到那副场景郝连云璨就觉得很解气。
郝连楚楚笑了笑,没有接话。其实除了这个目的,她还有另外一个原因。自古以来,朝堂之上便是风云暗涌,斗争不断。原长公主安稳活了这么久,直到现在才遭人暗算,不能不让她怀疑,那幕后黑手是怕她真的与陆子熙成了好事,为纪国公府增加了一道保护符,所以暗中挑起事端。
既然如此,那么她不如干脆剑走险招,直接与陆子熙订下婚约,逼那幕后黑手再度出手,以便她顺藤摸瓜,将那黑手揪出来。她倒要瞧瞧,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在背后兴风作浪。
相信后面的戏码一定会比现在更加精彩,不过,她暂时不想跟郝连云璨说明自己的打算,以免不小心被他泄漏出去,打草惊蛇。
郝连云璨却又蹙眉道:“小姑姑,虽然你这样做报复了陆子熙,可于你的名声也有碍啊。”
郝连楚楚斜了他一眼,似笑非笑:“你觉得以姑姑我现在的名声,就算再坏,还能坏到哪里去?”
她这一反问,郝连云璨顿时哑口无言,想起她平日里的那些荒唐事迹,他忍不住头疼地叹了口气:“小姑姑,你还真是不把名声当回事,尽瞎折腾,也不怕以后嫁不出去。以后你还是安分些,多看看书,弹弹琴,学些修身养性的东西,不然皇祖母定然会愁白头的。”
郝连楚楚看着他小大人似的模样替自己发愁,不由心中一乐,就笑了起来,眸光染上一层薄薄的暖意:“行了,才多大点人就像个小老头子似的叹气,我还担心你这副老气横秋的模样,以后娶不着媳妇呢。”
心中却有一股细细的暖流缓缓淌入心田,这是与单露相处十年都没有的真正的舒畅之感。
郝连云璨撇了撇嘴:“不过说你两句,你反倒来挤兑我了。看来你这次从马上摔下来,变聪明了许多,不但分得清黑白忠奸了,还牙尖嘴利的,我都不是你的对手了。”
嘴里埋怨着,脸上却带着放心的笑容。他站起身,整了整衣摆说道:“好了,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你休息了,等我回了宫就派人给你送些上好的补品来。你看看你自己,脸色苍白,身材瘦弱,好像被饿了几顿似的,真不知道王嬷嬷是怎么照顾你的。”
又絮絮叨叨说了几句,这才在郝连楚楚不耐烦的白眼中走了出去。在门口正好碰到提着茶壶回来的莲瓣,他又对莲瓣叮嘱了几句,这才放心离去。
“公主,七殿下对你是真心好,不像其他殿下,特别是太子殿下,好像有您这位小姑姑有多丢脸似的,从来看到您都是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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