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皇上的宝印在手里?我推测了一番,先皇晚年后宫为了太子之位各个用尽了手段,更有甚者敢要挟先皇,这个要挟先皇的人,其实并不是太后及皇上,而是刘南王卫首言,川平王卫慎言及其他旁系血脉,卫首言以下犯上控制了先皇,将国玺掳走了。”
“难道说,皇上才是被诬陷的那个?”
“卫瑾言跟卫慎言的性格全然不同,皇五子卫瑾言比较正直,一路护卫辰言登基,他恐怕是知道真相的,那么卫慎言和卫瑾言必定水火不容,刘南王意思,卫慎言那边肯定成夜的不寐不休,双生子同生同死,估摸袁井会挑拨着他俩相斗,到时候两败俱伤,双双赴了黄泉,皇子里剩下的就只有皇六子卫溯言,皇八子卫析言,皇九子卫同言了。”
“而这三位皇子中,卫同言虽然已经十八岁了,但是天生愚钝没有竞争力,真正尚有希望的就是吴王和燕王。”仇蓝回过神,恍然大悟般的接上。
“正是。”
“原来如此,原来大哥不管咱们两个,是因为想跟吴王套近乎,你看我就说吧,咱们大哥是绝对不会这么糊涂的!”刘间高兴了,一巴掌拍在仇蓝后背,仇蓝剜他一眼,直嫌他话多。
“我已经与卫溯言结了盟,那日我抓了刘南王的小儿子威胁他把东西交出来,他在满门俱灭和保存血脉间选了后者,我才这么干脆的得到了想要的东西,那孩子全心全意的相信我是救命恩人,我把那孩子的存在告诉了卫溯言。”
“哎呦,这招实在是高!”刘间竖着大拇指,不知道是说威胁刘南王那事还是告诉卫溯言那事,又或许两者都有。
冀奉眯着眼笑了笑,掀开马车的帘子,看着车外的世界。
一番解释后仇蓝早忘了那个卫溯言把他们软禁起来的事,也陷入了沉思。
等到了刘国,因为他俩突然的回来了,少不得军中一片振奋,对驻扎在这里迟迟不走的埋怨也少了些,嚷着晚上要灌醉左右将军,几个将领扯着嗓子讲他们屠城时的丰功伟绩,一个说我一口气砍了三十个人,另一个连忙挤兑他说才三十个也敢说,老子从早上杀到晚上,都懒得数了,故意着痒痒刘间。
冀奉找了个机会回了自己的屋子休息,其实他并不喜欢听这些将士讲吃人肉和人血的故事,他也吃过喝过那东西,但只有在苦战未果鼓舞士气的时候才吃。
人肉么,吃起来很香,肉质鲜美细腻,做好了血腥味也不重。
可这是人该吃的?
信使归来的事用不着他不操心,袁井背后怎么非议卫溯言他更管不着,他就是觉得卫溯言太嫩,有些话又不好点明他,要是跟卫溯言说从此我保护你,估计卫溯言只会笑他发神经了。
其实袁井还是很有些才能的,并不是像众人传说那样是个只会溜须拍马的小人,也算是护幼主登基有功,不过冀奉不喜欢他就是了。
为什么朝中会颠倒黑白时局震荡,说白了还是当时卫首言散布的流言,可惜他最终没心愿得偿,太后坐阵中宫,力挽狂澜,没让朝廷乱了,就是这个流言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除干净。
诶,该怎么说呢,只能说成王败寇吧。
最可笑的就是这几位皇子这么些个事,像郑朝末年,内斗厉害,皇室血脉自己把自己给消耗的差不多了,弄得民不聊生的,最后被卫祖从外打入改朝换代了,想想多可笑,自己人在这里争啊争得,兄弟自相残杀,最后叫外人渔翁得利。
这样想想,觉得自己个将来的路还是很有希望的。
冀奉在刘南国稍憩片刻,见天将暗,便从角门出去去找卫溯言,卫溯言今晚还跟他有约呢。
出门的时候冀奉在屋里转了转,然后拿起条麻绳捆在腰里,放下外面的衣裳盖住了,又想了想自从到了吴宫之后所见到的各种机关,从被子里掏了点棉花,把手绢在水里浸湿了塞在荷包里,换了一件布衣把头发一丝不苟的束好了。
一路走的是上次尧树领的小道,刚进吴宫他就笑自己,怎么跟卫溯言见面闹得好像是行兵打仗,温存前先来一番斗智斗勇,有趣,有趣啊。
冀奉来的比卫溯言想的要晚点,卫溯言已经布置好了坐在寝宫里等他了。
蓝染把冀奉领到地方,几个宫女一推门冀奉就住脚不走了。
因为什么?
因为这一处不是卫溯言睡觉的寝宫,而是寝宫外的一个门厅,卫溯言慵懒的斜倚在正对着门的榻上,穿着一身紫金的薄衣裳,散了一半的发,拿着一壶白玉壶,向冀奉招手,活生生一幅美人醉酒图,从床榻到门口这一段距离光溜溜的什么都没摆。
这不是任谁一看就知道有设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