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溯言拿下了袖子,给他擦擦眼泪,摇摇头,起来走了。
吴王一走蓝染就长出口气,坐在尧树旁边看着他,长吁短叹的,尧树觉得烦了,偏过头装睡。
早上在冀奉的威逼利诱下总算是上了尧树送来的药,休息了一会便差不多了,卫溯言能病,但不能耽误国事,所以休息了片刻就强打着精神起来转了一圈,还抽空去看了蓝染,过后就问早朝有谁奏了什么,幸好没什么大事,就是袁井派人送了信来,还是说借到而过的事,卫溯言当真是个有架子的主,他总算是召见了来使,翻着书听来使说了那么多,眼皮也不抬的,只回了一个字:准。
你说袁井要是知道了,得气成什么样呢?
卫溯言这边忙着,那边冀奉睡得酣甜,卫溯言早上走了之后他就躺下睡了,昨晚那一战酣畅淋漓,卫溯言睡在他身边的时候他忍不住一直看他,趁这会正好补觉,直到中午卫溯言传膳过来,冀奉打着哈欠才起床。
就跟一个操持家务的主母和什么都不管的地主老爷一样,卫溯言净了手正襟危坐的等着冀奉来吃,冀奉大大咧咧的往他对面一坐,还出言调戏了卫溯言一下。
卫溯言呢,也不接他话茬,一斜眼瞥了冀奉一下,冀奉就端起碗来埋头吃饭了。
“看来将军休息的真是不错。”卫溯言也拿起了筷子,“还有精神戏弄本王。”
“休息的一般,你的床榻太软,睡不惯。”冀奉得了便宜还卖乖。
“那可惜了,刚才本王还想说昨夜要是将军不尽兴,今晚本王奉陪到底呢。”卫溯言眼中含笑,半开玩笑半认真的。
“诶?”冀奉搁下了碗,“溯言?”
“将军不想就算了。”卫溯言喝了口茶,“今天袁井的信来了,我想……”
“别别,想是肯定想的,但是你不是病了么,看你现在气息衰弱,难道明个又不上朝了么?”
“昨天太突然,今天等我准备充分了,与将军一同尽兴而归。”卫溯言笑的好看,“而且明天本王一定会上早朝的。”
不知道是不是冀奉的错觉,卫溯言着笑容怎么看着怪怪的?
“那冀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好了,不讲玩笑了,袁井写信一番客套,我允了此事,顺道将你们来时那两个信使一起送了出去,我想不如待会将你的两位副将也送出去。”
“这样我不是欠了袁井个人情么?”冀奉皱眉,“这是什么主意。”
“这主意好让你有借口送他金银财宝,看他这样子是个贪财的人,武将和文官没什么交情,这样不是正好有了交集,又不显的突兀了。”
“唔……说的在理。”冀奉放下碗筷,“不过听这话的意思,溯言似乎猜到了我要做什么。”
“你城府如此深,大概没猜中吧。只是前几日听你说朝廷中的形式,朝中说话掷地有声的除了五哥就是袁井,显然太后对五哥不放心,那么除了投靠袁井,就是取代袁井了,这两者不管哪样都要先与袁井熟识,新帝没登基前袁井还是个无名小辈,你又常年在外驻守,恐怕是没什么交情,我捎带手能帮个小小的忙,也算是‘报答’将军昨晚的‘疼爱’了。”
“我看溯言除了会造机械擅长兵法外还有个长处。”
“什么?”
“很是记仇啊。”
卫溯言啪的拍了声桌子,瞪了冀奉一眼,冀奉站起来隔着一桌子的菜拍了拍他的肩膀,卫溯言把冀奉的手一把挥下,冀奉手下一使劲就摁住卫溯言的肩膀了,算是回应他刚才那个拍桌子皱眉头。
“蹬鼻子上脸了。”
“溯言弱的跟书生一样,昨夜不都吃过亏了,怎么都不长心。”冀奉低头俯视着卫溯言。
“放开。”卫溯言仰视着冀奉。
冀奉不但不放,还摁的更使劲了。
“这样就无聊了,拿开你手。”卫溯言微怒。
冀奉笑笑,“我要是被你这样一言两语的给喝退了,以后如何振夫纲。”
“那就故意的是吧?”
“正是。”冀奉认真道。
卫溯言看了冀奉一会,跟冀奉眼神较量了一番,突然闭上眼抬首用自己的唇挨了他唇一下,另一只手搭上冀奉的手,睁开眼,弱弱的开口,“捏疼了。”
冀奉被卫溯言这个突然的动作弄得当即就傻了,再听他说话真跟他刚才的样子一点不挨着,不过他都求饶了,冀奉也害怕自己手劲大真给他捏疼了,就迟疑着放开了,谁知道刚一放开卫溯言那低眉顺眼的样子就没了,卫溯言猛地站起来一伸手使劲摁着冀奉的后脑勺朝桌子上砸,不是冀奉脖子硬反应快脸就被摁进菜里了!
冀奉下意识的一扭脖子反手抓住卫溯言的小臂,手腕回振,一个寸劲隔着桌子一下给卫溯言扔出好远,卫溯言后撤了几步还没卸掉冀奉那股冲劲,冀奉从桌子后绕过去向前抓住还在后退的卫溯言转了个圈搂在了怀里,卫溯言被抓着了还不老实,一个手肘捣在冀奉肋骨中间的膈上,冀奉猛一吃疼拽着卫溯言倒在了地上。
“殿下还准备跟冀某打一架?”冀奉捏着卫溯言的下巴,翻身压在了卫溯言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