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中途去了下洗手间,出来的时候见到等在门口的李女士,倒也不是特别吃惊,刚才师兄和她说的话,她肯定也听见了。
李女士脸色苍白,被洗漱台前明晃晃的灯光一照,显得很是虚弱。她冲着林雪微微笑了一下,直接开口:“林小姐,不好意思打扰你了。你方便告诉我那个跳湖的女生叫什么名字吗?”
林雪怔了一怔,没想到她会直切主题,“陆夫人,请问您问这些是?”
“不用称呼我陆夫人,直接叫我李钰就好。”她嘴角扯出一丝惨淡的笑意,又说:“是我儿子说前些时候他爸给他请了个家教,最近却突然不来了,我想知道是不是她。”
林雪有点想不通,她这样问,再结合师兄刚才那些话,不是摆明了说陆致远就是嫌疑人吗?
想不通就干脆不想了,反正全校都知道的事,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她姓于,叫于晓茉,应该不会那么凑巧是您家孩子的家教老师吧?”
谁知她话还没说完,那李钰的身形便晃了几晃,勉强扶着洗漱台才站稳。
“你没事吧?”林雪上前将她扶住。
“没事,谢谢你。”她又笑了笑,但林雪觉得,那笑容简直比哭还难看。
回去的路上,林雪一直扶着她,又试探地问了一句:“那个于晓茉应该不是您孩子的家教吧?”
“很不幸,她恰好就是。”李钰的脸色愈发苍白,她停下脚步,转头看着林雪,“可能的话,我不介意你向警方提供这个线索。因为,我现在也不知道我身边的那个男人,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说完这句话,她便不再言语,两人一路沉默着回到厅内。陆致远又去别桌敬酒了,李董见到女儿神色不对,上前扶了她一把,心疼地问:“小钰,你怎么了?”
“爸爸,我没事,老毛病了,休息一下就好。”她又虚弱地笑了一下,扶着老人的手靠着椅子坐好。
“唉,也不知小陆平时是怎么照顾你的,你这身子骨原本也没什么大毛病,怎么这几年竟一日不如一日了呢?”李董叹了口气,又亲自从汤盅里舀了一小碗参汤,递到李钰跟前,“喝碗汤吧,补补元气。”
“谢谢爸。”李钰拿起勺子抿了一小口,林雪看到她低垂着的眸子里似乎有泪光闪烁。
“师兄,情况有点诡异啊,陆致远老婆好像知道他的事。”林雪挨着苏云岐坐下来,凑到他耳边说,“而且她的身体很不好,看起来似乎病得很严重。”刚才和她近距离接触,不难看出她形销骨立,步履不稳,说话时气息也极不均匀,肝肾等重要器官都已呈现衰竭之势,如果不妥善治疗,怕是再熬不过两年的时间就会香消玉殒了。
“不是病,她是中毒了。”苏云岐的目光在李钰身上停留了几秒。
“中毒?”林雪差点脱口嚷了出来。
“嗯。下毒的人很高明,配的都是些常用的药材和食材,量也很小,不过经年累月的吃下去,对五脏损伤极大。她现在这个样子,如果不找准配方及时治疗,肯定熬不过一年。”
只有一年,她还猜两年呢。
“你是怎么看出她中毒的呀?”林雪有点纠结,为什么她看不出来呢。
“很简单,她身上有半夏、白果、苦杏仁等一些有毒药材混杂的气味。”
林雪吸了吸鼻子,使劲地嗅了几下,垮下脸来,“为什么我只闻到酒菜的味道?”
苏云岐揉揉她的头发,唇角微扬,“你也很厉害了,都能看出她生了重病。”
“你不是说她是中毒,不是生病吗?”
“唔,严格说来,中毒也是生病的一种。”
师兄真是!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要不要放于晓茉出来?”真的很期待那个杀人犯看到于晓茉的鬼魂会是什么反应。
于晓茉待在养魂木里对外界发生的一切都是有感知的,要不是苏云岐示意她安静,她恐怕早已冲出来了。此时听到林雪的话,自然是又按捺不住了。
苏云岐抬眸环视一眼大厅,原来准备给李董留点面子私底下找机会解决的,此时看来,他倒是救信达了。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李钰的病,也是拜陆致远所赐。
当然,最主要的是,身边含娇带嗔的女子一脸期待的表情,他实在不忍心让她失望。
对付陆致远的手段有许多种,但应该也只有这一种是最方便快捷的。与其让警察拖拖沓沓地调查取证,倒不如让他不打自招。
想到这里,他掏出养魂木,指尖微动,快速地在木块上画了几道决,又抬指轻拂过林雪的双眼。
一团白烟从养魂木中飘出,刹那便凝成一个人形,正是于晓茉,她的脸色看起来好了许多,不再白惨惨地让人看了就犯怵。
“多谢苏先生。”于晓茉立稳身形,对着苏云岐鞠了个躬。她其实想叫苏教授来着,想想又觉得不妥,可叫苏道长吧,对着这么张脸又实在叫不出口,只好折中称一声先生。
苏云岐微微颔首,无声地告诉她,“吓吓他就行了。”
陆致远端着空酒杯,满面红光地朝这边走来,显见得喝了不少酒。于晓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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