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眼上,潮湿温暖很舒服,撤开时留下一圈凉气反而不习惯。眨巴着眼睛慢慢光线,傅景言又欺上来。
分开的太久了,这一段像是怎么要也补不回来一样。傅景言忽然有种模糊的失落感。这一次从一开始就是全力地攻城略地,直到乐泓语承受不住,抓着他头发往后拽,才堪堪结束。
傅景言细致地在领地巡视一圈,才真的鸣金收兵。咂咂嘴巴,意犹未尽:“恩,确实尖了。要不以后不洗澡了吧,脸也不洗了,皮攒厚点免得疼!”
乐泓语撑起全部的精神力维持心神,话到嗓子里却还是滚了几滚才出口:“恶心人。”
傅景言被她软趴趴颤悠悠的小声音闹得心痒,伸手去逗,乐泓语双手捂住耳朵,趴在他腿上缩起来。
外套搭在沙发背上,手机捂在里面,隐隐传来铃声。停了又响好几次,不屈不挠。傅景言不接,乐泓语才不多问。只是几遍下来太烦人了,装听不见都对不起自己的良心,才背过身子不和他闹,给那位小坚强让路。
乐泓语最缺的就是耐心这东西,也最不稀罕。此刻忍不住要给对方点赞。
她窝在他身上乱七八糟地想,由着他在自己后颈上揉按。忽然手一重,乐泓语哀嚎还未出口就被生生堵在牙间。
“思楠?”
情敌相见分外眼红,她七手八脚从他身上爬起来,大大方方地凑过去听。傅景言深深看她一眼,默默躲过身子,手机换了手。
乐泓语捏着他腮帮子无声地抗议,傅景言边应着电话,边意味深长地看她。
“师兄?师兄?”谢思楠不知说了什么,等了许久不见回应,试探地唤了两声。傅景言正逗着她玩,移开了电话不让她听,这称呼倒是被她听了一清二楚。
乐泓语浮夸地晃着脖子,摆着“师兄”的嘴型翻白眼。屁股上被狠狠掐一把,乐泓语委屈地软下身子,低眉顺目,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傅景言拍拍她后背,按了免提。
乐泓语便知道自己的心思彻底被猜中了,抛下骨气扔了脸皮巴在他身上仔细地听。听错一个字就是好大的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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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什么时候给你的请柬?”傅景言收了线,手贴在她后背揉。乐泓语无精打采地应付。被付老师彻底知道了自己吃醋抽风的始末,作为有知识有文化有素质有涵养的理智新青年,某人很是没面子。
没脸见人了!
“恩?”傅景言怎么会嘲笑她。在一起这么久,她的习性早已掌握了九分以上,她心里有话喜欢拐弯抹角,不算毛病,就是有点作。
傅景言一般都是直接戳穿了她好好收拾一顿,今天例外。他真高兴啊,这点小心眼,真是久违了。他不回答,她就黄着她一遍遍追问,顺着她的背,哄着要答案。
乐泓语被他弄得不行,哄着脸皮迎上他眼睛,掐他耳朵撑着面子:“难道要你提前知道,然后夜深人静想起她的好,越想越舍不得,越想越心疼,定最快的机票回来和她破镜重圆吗?”
“胡说八道!”傅景言皱眉,不满地训斥。
“不许打我!”乐泓语点着他胸口,虎着脸耍凶。
手是高高扬起了,落点很轻,傅景言亲亲她耳廓,毫无威严地命令:“不许再看狗血电视剧!”
虽没等到她的真话,傅太太的心意,傅先生当然可以在她的回答里窥得七八。
静静抱了一会儿,傅景言想到谢思楠晚上的饭局,拍拍她问晚上做什么。
乐泓语又来了精神,压在他身上,手指在他胸口点点点:“我才不和你去呢!听你们忆往昔啊?一群老头子老太太,我和你们有代沟!再说了,我晚上有、约、会!”
傅景言听她说“约会”,缓缓睁开眼。乐泓语认证,她这辈子是没机会在他的眼神里翻身把歌唱了。你看,他就这么一瞪,自己就全交代了:“是夏淼她们啦!乔乔交了新男友,下个月结婚了,晚上说聚餐,顺便领人给我们见见。”
傅景言要开口,乐泓语拨弄着他下巴继续道:“我最近好惨啊,除了要上课,我带的那个班要把课调到周三早上,这样的话一周三节全是早课,根本起不来嘛!还有两万字的论文没有写呢!上完早课那还有精神嘛!啊!夏淼要结婚了,我还得给她去帮忙呢!”
乐泓语掰着手指列了好长一溜,终于想到什么,停下眨巴着眼睛问他:“你刚才要说什么?”
傅景言不会认错她眼里星星点点的笑意,无奈地闭眼深呼吸,微不可闻的“恩”。
看他吃瘪很上瘾啊,乐泓语偏头将额头贴在他颈窝:“哦,对了,夏水水说要我当伴娘的。”
“恩?”
“恩,所以我最近减肥,不要约我吃饭哦!”
说完却不敢抬头,笑容已经绷不住了啊。贴在他身上咬唇忍着笑,等他答复。
良久,傅景言很温柔的和她商量:“晚上回家住好不好?”
乐泓语却瘪着嘴,左手掰开他大手的包裹,一路下去按在被他掐过的地方,委屈地揉。
“好不好?”傅景言低沉的嗓音揉出了水。
为了自己的小命,乐泓语使劲按住了还要欺负她的那只大手,刚刚的气势那还见得一星半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