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话,她真的很生气。
说给舒予听,舒予才不会劝她,趁着翻书抬起眼皮:“惯得你找不着北了吧?”
乐泓语听完,瞪圆了眼睛一句话不说。
半晌,默默爬到自己铺上,支了桌子带上耳机,半晌一声不吭。
夏淼见两人真的一句话不说了,生怕闹矛盾,笑嘻嘻凑过去,抬手挠挠她脚丫:“你在做什么?”
乐泓语没开口,舒予悠悠插话进来:“四级不过是病,得治!”
乐泓语将手边的纸狠狠一揉扔过去,咬牙切齿:“你、去、死!”
舒予打开纸,上面还真的写了偌大两个字:“去死”。
好笑极了,舒予放下书站起来,一抱拳:“得令。”
“快滚吧,贱人!”作势又是一团要飞出去,舒予已经关上了门。
“她去干什么了?”乔乔被他俩一来一往打乱了节奏。
乐泓语往她床上扫一眼:“……上厕所。”
说起四级,那是乐泓语心中的痛。也不知道傅景言是怎么知道的,最近总是以各种借口拉她去学英语,不仅是在课上经常叫她回答问题,课下还利用课代表之便叫她到办公室做题,他更是“屈尊”做她的私人指导。
但是她是朽木,不可雕也。她每每看到那些二十六个字母拼满的试卷,她就头晕目眩、恶心干呕,整个人都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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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没有了傅景言的压榨,乐泓语的周末过得相当滋润,连给舒予当拎包伴游都心甘情愿觉得生活真美好。
换季的衣服最不好买,乐泓语陪着舒予逛断了腿这才买到了一件外套两件卫衣。
终于能坐在麦当劳里,舒予良心发现自觉去排餐,乐泓语守着大大小小的袋子趴在桌子上休息。
舒予以后注定是女强人的,穿着小高跟走了一天跟没事人似的,这绝非一般的身体素质和坚强的意志所能及!
乐泓语估量着自己能不能坚持超过一小时,傅景言的电话终于追过来。
一天不见,乐泓语心情舒畅了,心里竟生出几分恶作剧的心情。眯着眼看着电话上“x”来电,默默记着数,数到了十才悠悠按下通话,声音还特别真诚:“傅老师!我在外面呢,刚找着电话。”
“哦?”那边靳言的声音非但不恼火,居然还十分友好的笑了,特别亲切和蔼,非常可疑,“其实我不怎么关心,反正你不是那种故意不接人电话的人吧?”
乐泓语像是被赤|裸裸地看穿一眼,挺起脊背,诚恳地点头:“嗯嗯嗯,当然了,傅老师有什么指示?”
……
舒予端着满满的餐盘回来,乐同学捂着嘴无声笑得像是狐狸,声音却端的稳稳的:“……不不不不不敢。”
在她对面坐下,舒予饶有兴致地托腮看着她表演,一歪头越过她无辜地眨眨大眼。
乐泓语碰上傅景言,在阳奉阴违方面终于遇到了终结者,而且绝不是像舒予这种靠武力压迫她就范的,单就是从技术角度上KO。从这方面来说,傅景言绝对是个中高手,连舒予都不得不服。
比如现在,他只有一句话就打碎了她的那点小得瑟—“课代表同学,麻烦你明早上课前替我点个名,事先不许通知。一般情况下,你们班的缺勤是一到两个人,如果明天突然满员的话,我会怀疑你以公谋私的哦。”
……
还有比他更无耻的人吗?当、然、没、有!
几个意思?一个礼拜先是摸清情况,装成纯良好老师,然后突然袭击杀他们个措手不及。杀一儆百这一招着实高明。关键是,这坏人里里外外是让她坐实了。
明天自己往上面一站,缺勤的名单往上一递,谁还记得这老师多讨厌啊,有罪的是没有同学情谊、冷漠无情不懂变通的乐泓语!
可这名不点,她的末日还会远吗?某些人整人的招数真的花样百出。
“看样子,傅老师心情不错啊。”舒予舀一勺冰淇淋送进嘴里。
“你怎么知道?”乐泓语决定再给他改一次备注,“贱人王”怎么样?
看你就知道呗,不过舒予还是不忍再打击她了。嘴里咬着勺子,一招手神秘兮兮凑近了乐泓语,手腕一动,指向侧门外的停车场:“刚刚你打电话的时候,傅老师就在门外来着。”
乐泓语回头望一眼,嘴一撇很是不屑:“切,不带吓唬人的。”
舒予深深看了她一眼:“……恩,我吓唬你的。”
“哼!”乐泓语给炸的脆生生的薯条上蘸了满满的番茄酱,狠狠咬上一口,顺便剜她一眼。
舒予没再反驳,只笑眯眯地吃新地上甜甜的巧克力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