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去见于兹,是钟清河自己一个人。
似乎是习惯了有顾梓城陪在身边,以至于一个人的时候,都会有那么一丁点的茫然失措。
钟清河稳稳当当地坐在椅子上,看向对面平静的青年。
于兹抬眼:“你是打算告诉我坏消息了。”
钟清河眉眼微微一挑:“你怎么知道?”
于兹低低沉沉地笑了一声;“难道是你的男朋友出事了?”
钟清河蓦地往前探身:“你是猜到的?”
“不然为什么是你一个人?”于兹道。
钟清河呼出一口气来:“你现在需要将你知道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告诉我,不然我们将不再做你的委任律师,相反我们将出庭支持检方的举证。”
钟清河的语气一直都是轻飘飘的,却是没来由地让于兹被吓了一跳,他整个人往后缩了一点,又缩了一点,最后漠然笑道:“呵……我知道什么?”
“你知道齐卿。”钟清河斩钉截铁。
于兹微微睁大了眼睛,看向面前的钟清河:“她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你喜欢她。”钟清河微微一笑,眼底有些笃定。
于兹这次是当真被喝住了,他整个人都僵在椅子上,半晌方才嗫嚅一声;“你怎么知道的?”
“齐卿很厌恶你,你却很喜欢她,这次的事情,我认为都是她一手操纵,而你不过是一个棋子而已。”将证据袋放到桌子上,钟清河一字一顿道。
证据袋有些沉,里面有不少照片,有受害者之前跳跳闹闹的模样,同样有最后死亡时拍摄下来的照片,看起来残忍而触目惊心。
于兹只翻了几下就停住了,他的眼底有明显的挣扎,半晌方才呼出一口气来:“我不想供出她来,她会被判死刑么?”
钟清河颔首:“以极端残忍的手段致死,很可能。”
于兹便不说话了。
这个青年眉眼之间神情依旧没有变,看起来有那么几分傲然,有几分颓唐。
这两种极端矛盾的情绪交杂在他的眼底眉心,多了几分焦灼的意味。
钟清河很耐心地等着,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开口了:“齐卿是不是很恨我?”
“作为一个律师,这并不是我回答的范畴。”钟清河实事求是。
于兹便淡淡笑了,他的笑容有些深意,那时候的钟清河没有细忖,而他一字一字问道:“那么,你是不是很恨我?如果没有我,或许你的爱人也不会受伤。”
钟清河盯着面前的于兹,最后淡淡笑了笑,她将证据袋拿走,便默然道:“如果不是因为你,或许同样会有其他的原因,我们已经被卷入了,何况作为律师,自然要学会承担风险,这是律师的第一课。”
于兹没有再说下去,他看着钟清河,眼底有些奇异的神色。
过了良久,钟清河方才将证物袋拿走:“很好,如果你不愿意开口,我会选择根据这里面的东西请检方起诉齐卿,毕竟证据已经很齐全。”
她的眉眼冷漠而淡薄,让于兹霎时就是一怔,他几乎是不受控制地往前扑了一下扑到了证物袋上,眼底有明显的受伤神情:“你应当是我这边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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