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都是寒凉的。
她看了对面的人一会,然后微微笑了笑算是打招呼。
没成想肖黎却是微微挑起了眉:“钟小姐?”
“是我。”钟清河丝毫不意外对方知道自己的名字,本来么,打官司就是知己知彼。
肖黎于是便笑了:“这次的案子,我希望你们能够接受既定的事实。”
钟清河没做声,只是沉默地看着面前的人。
就听肖黎说了下去:“我知道顾先生的性子,他是那种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人,所以一意孤行要打下去,可是这次的官司你们没有胜算。”
钟清河将手中的案卷抱得紧了点,面上微微含笑道:“既然你知道顾先生,那么你也应当知道,他从来没有输过,”她的笑容带着种笃定的坚持:“而且你也应当知道,这次我们也是一样。”
她说完就径自与肖黎擦身而过,丝毫没有介意那人脸上微微有些难看的神情。
事后她将这段话学给顾梓城听的时候,换来了某人微微的沉默:“我的确是从来没输过,可是你这么说算什么?”
“我没打过官司,”钟清河笑眯眯道,非常地狡黠:“所以自然也没输过。”
顾梓城沉默:“不愧是我教出来的,非常优秀。”
钟清河谦虚无比颔首:“多谢老师,我将这个当成夸奖。”
“今天是庭前最后一次见齐九,你将证据带过去确认一下,”顾梓城如是道,想了想补充了一句:“我和你一起。”
“好。”钟清河从善如流,带着文件下去准备了。
狱警显然已经认识了他们两个人,见到钟清河便道:“对了,今天齐九齐先生见过检察官了。”
钟清河微微一怔,顾梓城已是蹙起了眉头推门进去:“不是叫你不要见他们么?”
他的神情有些冷,看上去竟是愠怒的模样。
齐九看了顾梓城良久,最后默然叹息:“对不起。”
顾梓城食指轻轻叩了叩桌子,看着这几日明显瘦削下来的人,心底也有些不是滋味:“原因。”
钟清河只觉得周遭的气氛太过凝重,一时之间竟是插不进话去。
就听齐九漠然叹了一句:“是肖黎过来告诉我,如果这次的罪名定了,很可能我的妻女都会被连累。”
“你不懂法,我们是懂得,法庭上就是我们的领域,”顾梓城笃定道:“你不用相信他们的威胁。”
“梓城,”齐九忽然开口笑了笑:“你莫要忘了,大学的时候,我好歹也是学法的,可是我更明白他们的手段,我有些担忧。”
钟清河摇摇头:“齐先生,您要相信法律的公正,更要相信我国司法的现状。”
齐九的眼底掠过一丝笑意:“与此相比,我更愿意相信你。”
顾梓城的脸色瞬时沉了下来,齐九便笑了,双手自在地插到一起:“还没说破?”
“你好生呆着吧,看看证据,”顾梓城毫无心理压力地将一沓文件丢过去,“把破绽找出来。”
齐九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