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很多时候钟清河觉得,人生就是一盘棋,每个人手里执着一只棋子然后开始博弈。
只是她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和陆兴元成为对手。
他们坐在一起,然而心思却是迥然相异。
这样的情形让钟清河微微有些无力,却又无可奈何。
她眼睁睁地看着面前这一对“奸夫□□”被她逼到了绝境,脸色愈来愈难看,然而心底除了那一口憋闷气除了的舒爽,还有三分不为人知的伤感。
曾经有人说过,会心软就是钟清河作律师唯一的软肋,之前她不以为然,现在她却是懂了。
这两个人曾经一个是她最亲近的男人,另一个是她最好的朋友。
她还没有真正准备好决裂,却已经将自己逼到了这里。
“吃东西吧。”钟清河笑笑,然后伸手去取筷子,手和陈艺晓的手指不经意碰到了一起,钟清河默不作声地轻轻一拨,陈艺晓的筷子一个没拿稳,骤然落在桌上,溅起的汤水撒到陈艺晓的衣服上,看上去有些狼狈。
陆兴元微微一怔,极为绅士地喊来服务员,看着陈艺晓一点点擦拭。
那目光带着从来没有过的温柔和不经意的缱绻,钟清河就坐在旁边默然看着,她和陆兴元的手指覆在一起,却是愈发凉透了。
从头顶到脚尖,凉了个彻彻底底。
她终于明白,有些时候恩断义绝并不是一件难事——
“陆兴元,你究竟是什么时候认识陈艺晓的?”
钟清河的目光带着冷嘲,极为平静地看向僵在桌边的男人。
她笑了笑,语气彻彻底底凉薄下去:“如果我没记错,昨天的这个时候,你们就在中有百货,从我的面前手拉手走过去……一个是我最好的闺蜜,另一个是我认为最可靠的男人?”
“清河……”陆兴元眼底的歉然和讶异一闪而逝,然后慢慢平复下来。
钟清河微微扬着下颌,余光自旁边莫名僵住的陈艺晓脸上掠过去,只觉得下一秒就要打得面前两人丢盔卸甲。
“我从来没有介绍过你们认识,可是你们却是在我的面前走到了一起。”钟清河一字一顿道。
陆兴元却是在这短短的几分钟莫名平静下来,他的眼底带着刻骨的痛楚,如若不是钟清河曾经看到了他们两个手挽手走到一起,此时此刻想必也要当真信了这人的一切。
然而男人下面说出口的话却是让钟清河彻底被一盆冷水泼醒了。
“我已经不爱你了,”陆兴元的眼底是愧对与歉然,“清河,我实在不能接受自己的女朋友是一个工作机器,你的眼底从来没有过我,甚至于不会做饭,不会化妆,不会任何小女人该有的心思,你唯一有的,就是你的工作,你每天谈论的也是你的工作你的案子,你甚至会在约会时抽身而去……”
他深深吸了口气,然后在钟清河开口之前说了下去:“我一直不想告诉你,是因为担心你的感受,”他的眉眼依旧深邃而认真,却是让钟清河几乎冰住了,然而陆兴元的指控依旧没有停下:“你从来没有体贴过我,然而我不想让你伤的太深,清河,我和陈艺晓早就认识了,甚至在你我之前。”
钟清河所有的底牌出尽了,然后看清了眼前这两个人。
他们当真是一对璧人,一对不要脸的璧人。
可是那一瞬间,钟清河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气的有些发抖,她不想开口,也无力开口,她不想让自己显得太过狼狈,在这场必输的博弈上、
或许陆兴元说的没错,她算不上什么尽职尽责的女朋友,不懂得体贴,不懂得小女儿心思,更加不懂得撒娇耍赖。
她不习惯于依靠,让陆兴元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感,可是这不是你脚踏两只船的理由……
“你可以和我分开,再去找别人,可是脚踏两只船这种事,无论你说出什么,都不是借口。”钟清河的神色很凉,她自己握住了自己的指尖,让自己显得不那么蠢。
“你要明白清河,艺晓比你完美很多,至少和她在一起,我觉得自己是一个好男人,”陆兴元伸手似乎是想要轻轻拍拍钟清河的肩,却被清河骤然闪躲开去:“我不想伤害你,艺晓也是一样,她太温柔,这些日子她过得很委屈,我想……”
陆兴元的目光停在不知何时已是有些泪眼朦胧的陈艺晓身上,满满的都是痛惜。
要怎样的厚脸皮才能若无其事地说出这样一番话来,钟清河第一次发觉,原来她身边的人,各个都是演技帝。
“既然你们两个情投意合,那么……”钟清河骤然站起身来,她的手里捏着一杯酒,不知何时整个餐厅竟都是静了。
在这样高消费的一个餐厅里头,很少有人高声喧哗,而他们这桌显然就是一个特例。
每个人的目光都若无其事地扫了过来,钟清河捏着那杯酒,努力压抑着心底的怒气。
她是当真想要直接泼这一对贱人一脸,然后潇洒地说一句“百年好合”。
然而那样实在是太过丢脸,几乎将律师的脸丢到姥姥家去了。
钟清河想要冷静,然而悲哀的是,她觉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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