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声质问。
“老仆不敢。”管事仍旧不卑不亢地低着头,但是态度坚决。
流光面上不显,心里却暗升希望。
管事权当没听到太爷的小声咒骂,仍旧低首说道:“大爷临出门交待,这位姑娘您动不得,除却她,您想要谁都可以。”顿了顿,看看太爷眼色,继续说道,“而且,大爷还说,若是太爷不满意,回头他立马让人寻三五个漂亮的小清倌儿来,那些经过专门□□的,自是比这位姑娘知情识趣得多。”
“你个瞎了狗眼的奴才,你家太爷我,今儿就听我儿的一回。你给我记清楚了,想明白了,这吴家到底谁才是主子,谁是奴才,别没事爬到你太爷头上来。”闻听此言,太爷面上才缓和了些,丢下句狠话充场面,仍旧骂骂咧咧着从流光身上爬下。
“那倌儿什么时候到?”
“最迟不过两天。”
流光眼见太爷与那管事走出门去,这才忍不住滑下床来,却听门外太爷一声大叫,状似凄然。流光不明就里于是挪出门去,一看,太爷却躺在血泊中,那管事早没了影。
“啊——”又一声惊叫,流光吓了一跳,却是一位丫鬟惊叫着跑开,“快来人啦,新夫人把太爷打死啦。”
不久悟吉就带了很多人过来,甩手就给流光一耳光,而后伏尸痛哭,立刻就有人来押了流光进屋锁门上栓。
太爷死了,这次只怕难逃一劫。流光在屋里搓着手转圈,决定先让慎儿与他娘见一面,晚了怕是没机会了。
刚入夜慎儿就偷偷开门溜了进来,他与太爷平日并不亲厚,却是将流光当了他亲娘亲的,一进了门就扑进她怀里哭。
流光安慰好他,不再多说,开了床上暗櫊按下按钮就拉了他手带他下去。
“娘亲你好厉害,慎儿那么久都不知道这下面还有地方。”
“你说你叫什么,你叫慎儿?!”
那疯妇居然突然说起了人话,流光暗暗诧异,后又看她拉着慎儿的手东问西问,言语正常,逻辑清晰,看来以前是装疯。
慎儿起先惧怕,流光安抚,被囚禁的吴夫人暗中观察,见她自称娘亲,对慎儿的关心应当是真,就又放了几分心。
“慎儿,你先回去,娘亲还有事要与你这位娘亲绪说。”吴夫人依依不舍地放开慎儿的手让他先上楼梯。
“妹妹,上次你来,我只以为你是被那奸人派过来的吴府姬妾,既都是苦命人,姐姐体质羸弱,只怕时日无多,慎儿就托付与你,多赖妹妹照顾,今后妹妹你就是他真正的娘亲。姐姐还有一事,还请妹妹相帮。”吴夫人说着直直一拜,道:“姐姐我本是楚国公主的侍婢,只因错信奸人错付终身才落到如今这副田地,甚是后悔。如今能见到慎儿,我生而无憾,只是对我们公主甚是愧疚。我们公主因我而死,死前叮嘱我要将此玉佩送到她胞兄手上,留个念想。我们公主胞兄从前待她是极好的,公主临死前都还兄妹情深念念不忘胞兄对她的好,姐姐命不久矣,如此只能劳烦妹妹。来日妹妹若得闲替姐姐走一趟,将此玉配交与楚国三皇子子楚之手,如此才算是报了我们公主对我的知遇之恩。烦请妹妹帮忙,姐姐在此拜谢。”
看她再拜流光连忙扶起,并不接她递过来的玉佩,只苦涩道:“姐姐快起,莫要如此。并非妹妹不愿,只是妹妹只怕也命不久矣。今日有人诬陷我杀了吴老太爷,吴家大郎只怕轻易饶不得我。”
吴夫人听着也是怔怔,却又仍旧将玉佩塞到她手里道:“妹妹也说只是诬陷,还有平反的希望,总不像我,纵使能逃将出去也怕是熬不过几日了。若真像妹妹所说那样,那也只能怪我们公主福薄。”
流光见她瘦得腰背纤细不盈一握,似乎进气多出气少,看她又说得可怜,只得先接过玉佩。
流光转身上楼,只她不知,不多时这里就要多了一条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