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来。
颓靡不振的我睁开眼睛,静静的看着上方。眼睛往床边看去,崔季伦脸色素白,眼睑下黑了一圈,一下子比我更加凄惨。
我挪了挪身子,这才能碰到他的头发,有些凌乱,黑发散落下来都脏了,瞧他三十岁的人了,竟也像个孩子一样趴在床边守着我,日夜不离不弃。
崔季伦,我真的,我真的希望,师傅不是你杀的。
我好像真的喜欢你了,能嫁给你是我几时修的福气呢,好想将你一眼望穿,将这一层谜底解开。
睡了十天了,腰酸背痛的,想着起来走动走动。
“季伦,季伦。”我挑着他的长发,轻声唤道。
他睁开眼睛,乌黑的眼珠子眯了眯,逐渐睁开见我坐在床上,便问:“怎么起来了,你的毒还未全清。”
“季伦,我好闷,想出去走走。”
“陆御医叮嘱了,你身子虚弱,出去了受了风寒可坏了。”
我摇了摇头,虚弱道:“我头疼。”
“我给你煎药去。”
“我身子发热,胸闷。”
“......”
“我眼睛还酸着呢,身上的骨头好像散了。”
“......”
“季伦,我好疼,怎么办?”
“我去找陆御医,让他给你看病。”
“我不要陆御医,我就要你为我看,你会看嘛?”
“我会叫郎中来。”他扶了扶额头,有些气虚,起身准备下床,“先躺着吧,我给你熬药去。”
我拉住他,骨碌碌的眨着眼睛。
他扭头,问:“很疼么?”
“季伦,我要你陪我睡一会儿。”
他沉默了一会儿,道:“...好。”
他为我盖上被子,自己脱了靴子安静的睡在我旁边,双手撑在头下看着我,“觉得烦了,我陪你说会儿话。”
“恩。”
“九歌,你老实说,可是裳霓伤你的?”
我瞪大眼睛,扯出笑容,“你想多了。”
“宴席开场时,便已看出此事蹊跷,裳霓在皇宫受宠一时,如今皇后怀有身孕,对她而言确实是件棘手的事情。”
“若是她伤害我的,你会揭发么?”我强忍着凄凉的心,道。
此言一出,令的崔季伦一惊。
他微微一笑,“你想要我怎么做?”
我想要你怎么做?我是该要你杀了她解我心头之恨,还是要你揭发她连着你们整个崔家全都下地狱呢?
这话问的真是不留余地。
我沉默不语,冷静的看着空荡的床帐。
崔季伦闭上眼睛。
“即便是她,我也不会轻饶。”
我骤然侧脸看着他的脸,低声道:“你不心疼?”
他的声音有些疲惫,“一些事情,一触即破未必不是好事。至少,她再也没有机会去害别人。”
我呵呵一笑,“她还真不是你的女儿呀,我想也是,像你这么温雅的人怎么能生出这么个心机重的女儿来的呢,因为不是你的女儿所以不会心疼。”
“并非如此。不是亲生却胜于亲生,她的修养才华是我教出来的,却不知这些被她当做害人性命的工具。”崔季伦睁开眼睛,定定的看着我,“没有人是从一尘不染的净土走来的,我们不是寺庙的神灵,有些事即使是错误的,为了往昔不得不去做。”
“......”
“我与你一样,无法原谅她不择手段害死无辜之人。但是,站在她父亲的感官上去看待这件事,我会纵容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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