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状立即往后退了退艰难的吞了吞口水喘息着。
他身上有伤,月白色的华衣内暗红色的液体已经模糊了大片,他撑着树根站起来有些困难,左右摇晃的身子让人很是担心,若是飘来一阵风想必都能将他刮飞了。想我出来为师父采药的竟碰上这等‘美事’险些被他给掐死,真是气苦,心想这人一直躺在这儿也不是法子,得将他带离这里免得被那些砍他的人找到。
“师父自小教导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身上这么重的伤,再不救治很危险的。”我一边嘀咕一边跑去茶花丛里找些止血的药草,他轻哼一声眼底充满了不屑,靠着树打量我。
我没有在意,将找好的药草用石块碾碎,隔着一层衣服敷在他的伤口上,撕下衣服一角的布条给他包扎好,这才安下心。
他的眼底依旧那么不屑,这让我很是不解,我可是在救他,不说声感激的话也就算了,竟然臭着一张脸像盯阿猫阿狗一样看我。
“你不是那些人......”
趁他话还没讲完,我就先声夺人,于心不忍将他搁在那儿任由虫子咬。便将他扶起挂在肩上一路拖着走,恨恨道:“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人,我有名字,我叫封九歌,不是伤你的人,这你大可放心。”
“封九歌......”他靠在我肩上,被我一路拖着走,方才安静了一会儿,可怜我背他背的满头大汗的。
“你多大了?”他靠在我肩上和声问。
我瘪了瘪嘴,“十四岁。”
“不像。”他盯着我的脸瞄了瞄,一口咬定道。
“我比较早熟。”
“呵呵,我不是咳咳咳......不是......这个意思。”
“换我问你了,你叫什么名字?”
“贺昭熹。”
这时天空乌云密布,阴沉不定,天公很是不作美,挥下一道惊雷将我俩吓得全身都僵了,我停下脚步,眨了眨眼抬头看了看天,“感觉这天要下雨了。那个,贺昭熹,我只能带你回我家,可是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贺昭熹眼睛抽搐了下,咳了咳,便问:“你真啰嗦,何事快说。”
“我师父不喜欢外人打扰,一看见像你这样一身铜钱臭的富家公子定会大发雷霆立即下逐客令,能不能麻烦你......”我嚼了嚼嘴巴子,眼睛一眨一眨的扭头盯着他那张逐渐扭曲的脸。
春雨贵如油,落下些许残花败柳。
院子的桃花这才开出个花骨朵就被雨水打落涔入土壤中颇为怜惜。
我将脱得只剩下一身白色亵衣的贺昭熹往师父那儿拖着走。
忽闻草屋里传来的琵琶声,我将贺昭熹往上提了提向着屋里大声喊去,“师父,师父。”
草屋外走来一人,青衣加身,黑发折簪单薄秀美。
“怎么了这是?”风雅霖见我被雨打的一身狼狈样身上还印有血痕颤着声音忧心道。
“师父,徒儿茶花没有采成,到捡了个人回来了。”
师父目光从我身上移开瞄了瞄挂在我身上同样狼狈不堪的贺昭熹,眼底波澜不惊,转过身去进了屋随声道:“他扔了,你进来。”
“啊?”我嘴巴大开足以包下一个馒头了,师父这是什么意思么?
贺昭熹亦是惊讶,眼神不由紧缩。
“居士粗陋,不适合贵人屈尊,九歌让他走。”
我为难的垂下头,放软声音请求道:“师父,这人受伤了,你就发发善心收留他几日,只要他伤势转好,不用你说我立马将他扔出去,师父,您不是常常教导九歌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么。”
师父的背影消瘦如月,如是被一层月华笼罩着让人摸不透,沉默良久,他叹了口气道:“外面雨大,进来吧。”
我一听咧嘴笑开了,点了点头,“谢谢师父,谢谢师父,师父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