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当也是经过精挑细选的吧,怎的非要舍近求远,从纳兰府中请来那个颜嬷嬷呢?”
“这件事情啊,如何成了如今这般模样,过程我倒不是十分清楚,但是个中原因还是知晓一二的。”
“是什么原因?”
“这个纳兰夫人出身高贵,原是王爷府上的格格,真正的金枝玉叶。而那颜嬷嬷又是纳兰夫人的贴身嬷嬷,是她从王府中带出来的,所见过的场面自是一般人不能比的。而且,最重要的是,颜嬷嬷对宫内的各种规矩都应是再熟悉也没有的了。还有,就是,上一次的鳌拜之案,你可还记得?”
“当然记得,当时还很怕会累及孙府,毕竟,舅母是乌拉瓜尔佳一脉的,而且,这么许多年,孙府和鳌拜一党的来往还是很密切的。”
“你说的不错,因着多年来和鳌拜一派的交往,那一段时间,府中的气氛很是紧张了一阵,生怕皇上彻查鳌拜,会牵连到我们。你也知道,像是这样的案子,到最后,谁是谁非,哪里能分得那样清楚?上面说你和鳌拜余党有干系,你便是无论如何都不能逃脱的。”
“额娘不必太过担心,后来不是很顺利的逢凶化吉了吗?”
孙氏笑着摇了摇头,慈爱的帮卢子婳捋了捋鬓角散落下来的一绺头发,说:“哪里有那样简单就逢凶化吉了的。官场之上,人心的复杂,最是深不可测的。我不知道哥哥是如何搭上纳兰明珠这一条线的,但是,最后将孙府拖出鳌拜之案泥潭的人,却是纳兰明珠无疑。”
“额娘的意思是?”
“在这京城之中,拉帮结派最是正常不过,这样,各大家族在朝堂之上才能互相扶持,彼此给彼此做个靠山。当然,若是真的做出了决定,这往后的日子,便是一荣俱荣···”
“一损俱损?”卢子婳接着额娘的话,说道。
“没有错,起初我在老夫人处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也很是奇怪。仔细想来,平日里,除了铭翰和纳兰家的大公子有些许往来之外,倒是也不见孙府其他人和纳兰府上有任何的来往。”
“所以颜嬷嬷?”
“婳儿你那么聪明,一准儿是已经猜到了?”
“我们孙府参加选秀的女儿是纳兰府上的嬷嬷教导出去的,一来,舅父借此机会向纳兰明珠表明了同舟共济的决心,二来···二来,额娘,你说那颜嬷嬷不会是来看住姐姐的吧?她会不会做什么事情,伤害到姐姐?”卢子婳一想到孙烟萦就不由得有些慌乱,一个教养嬷嬷身后竟然有这么多层层叠叠的利益关系,只要一想起来,便有些心寒。
“子婳,你这可是真真儿的关心则乱了。伤害萦哥儿?对她有什么好处?对纳兰府有什么好处?这一次选秀,纳兰家并没有适龄的参选之人,但是,又怕三年之后再通过大选向后宫送人,会白白失了这一次的先机,故而才在朝堂自己一派中选了孙府作为盟军。不过,话说回来,有了纳兰府上的帮助,萦哥儿的选秀之路定然会更加平坦些的,毕竟,纳兰府是皇亲国戚,和爱新觉罗有着深刻的关系。”
“说到姐姐的选秀,那个魏氏的女儿孙烟于??”
“唉,这个正是最近最让老夫人烦心的地方。”
“我没有和她怎么亲近接触过,但是,总感觉,不像是表面上那样纯真的孩子。”
“纯真?你想,一个从小被魏氏教导,又被勒令待在自己院儿中这么许多年,连阿玛都极少见的孩子会怎样的纯真?更何况,这次,她们竟然越过老夫人,从府外请了人来帮孙烟于加入到这次选秀名单之中,心机城府,可见一斑。”
“那她会对姐姐不利?”
“现在这一切都还未可知,再等等看吧。左右这次孙烟于参加选秀的事情是改变不了的,只希望她能顾虑着和萦哥儿的姊妹情分,不要做出太出格的事情便好。婳儿,你也别思虑过多,连你我都看出来的事情,老夫人心中定然是明镜儿一般。她是真心疼爱萦哥儿的,定然会为她打点好一切,若是孙烟于有半点儿的不安分,相信额娘也定然饶她不过。你们想偷溜出府的那日,我们走了之后,额娘召了魏氏去她屋里。”
“老夫人召了魏氏?”
“是,大抵是嘱咐了一些不能逾矩的话吧。看着魏氏和孙烟于最近的动静,老夫人很是不放心,免不得提醒提醒她们自己个儿的身份地位,打消她们妄图在孙府作威作福的痴心妄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