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世飘零的可怜光景。可是她遇到的是谁啊?是我们舒舒觉罗家的大公子啊!子衍兄这次可真当得起豪气冲云天的男子汉大丈夫,他为了那位美人儿曾经放出话来,谁若是与那位花魁姑娘为难,就是与他舒舒觉罗·子衍过不去。如此这般,才勉强平息了一部分宵小的非分之想,也为那姑娘免去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给了她一方清静。否则的话,说不好那天香楼早就已经容不下她了。这个在戏文里面怎么说的来着,对了,可不就是一场英雄救美吗?子衍兄,你可是响当当的巴图鲁啊!”
舒舒觉罗·子衍听孙铭翰滔滔不绝的说着,心里面着急的很,浑身上下都不舒服。他想为自己分辩几句,抬起头正撞上纳喇·文佳望着自己的略带探究的眼神,直叫他将已经到嘴边的话生生的咽了下去。舒舒觉罗·子衍心想,“她还是笑的时候最好看,这般沉默着,更加猜不透她心中所思。”
舒舒觉罗·子衍知道纳喇·文佳定然是误会了自己去,却又不知如何解释,当下懊恼极了,想来今日若是在二人之间埋下了猜忌,这以后可如何还说得清了?
孙铭翰见到舒舒觉罗·子衍吃瘪的懊悔模样,心下正爽,想那花魁女子被你藏得如此之严密,必有过人之处。可是,你这家伙,为了她驳了我们所有兄弟的面子就是你子衍的不对了。
舒舒觉罗·子衍沉默了一阵,几番思量过后,只得硬着头皮开口说道:“文佳,其实这件事情并不是大家传闻的那样。你也知道,人云亦云最是可怕的。那个花魁名唤玉桓,本是江南富庶人家的女儿,自幼家境优越。但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几年前,玉桓的家族中道衰败,随后她便被卖入风尘之地,实为身不由己。况且,我和她并不是那样的关系。我只是怜惜她没有亲人,无所庇佑,现如今又被困在天香楼这样一个风尘之地,故而尽己所能,帮她一帮罢了。绝非,绝非是我有什么非分之想。你···你一定要相信我。”
说实话,舒舒觉罗·子衍的诚恳的确打动了纳喇·文佳。她看到他急切想要证明自己的眼神是如此的真挚,她便相信他的为人,同时,也不由自主的佩服他的侠骨热情。可是,这终究不是自己应该插手的事罢?!她微微笑了笑,说:“若是如此仗义相助,不为私利,舒舒觉罗公子岂非更称得上是英雄救美的大英雄了?”
舒舒觉罗·子衍见纳喇·文佳并未明确表态,似是根本不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一般,待要张嘴继续解释,只听纳喇·文佳幽幽的说了一句,“只要公子自己问心无悔便好,何须理会旁人的目光?”
舒舒觉罗·子衍顿时心中狂跳,她竟是信任我的!!他看向纳喇·文佳的眼中,不由的又多了几分热切。
孙铭翰今日倒好像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一般,他接着舒舒觉罗·子衍解释的话音儿,说道:“原来你与那花魁姑娘竟是没有私情的?那为什么她一直不愿见其他人?两个人之间好似有什么秘密,生怕被别人窥探到一般?这一次,竟不成想,反倒是我们这些旁边瞧着的人看走了眼。不过,如此一来,子衍兄,你也就大可不必藏着掖着了。不如改日寻个机会,约那姑娘出来让我们见上一见?倒是真想看看是怎样内外兼修的大家闺秀。”
舒舒觉罗·子衍拿不准玉桓的想法,只能敷衍着孙铭翰,回答说,“既然你们都这么想见她,等改日我再见到她时问问她的意思,她若是愿意的,我自然将你们引荐给她认识。”
这个人表面看起来难免有京中公子哥儿的风俗之气,如此这般,倒也是个体贴细心侠骨柔情之人。经了这一件事,纳喇·文佳对舒舒觉罗·子衍的印象不由的又好了几分。
卢子婳一路被纳兰容若牵着手,向前走,心中柔情万千自不必细说。此时此刻,她没有办法用言语说清楚自己内心深处的感觉。整个儿人,有些晕晕的快乐,如同,漫步在云端一般,所踏之处,尽是绵软。她眼里心里只有那一个人而已,周围的街道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一切的喧嚣浮躁都变成为情深的寂静无语。
卢子婳就这样全身心的跟着纳兰容若的脚步,蓦然从心底生出一种情绪,这种情绪是她从未体验过的,它叫做天长地久。直至两个人上了准备好的马车,卢子婳才恋恋不舍的从幸福的沉浸中抽离出来,她看着窗户外面略过的街道,问,“这是打算去哪?”
卢子婳一双美目顾盼神兮,清秀中含着几分不解的疑惑,懵懵懂懂,看在纳兰容若眼里,竟是可爱的无与伦比。几缕发丝被车窗外面的风吹起来,挂在卢子婳的脸颊上,纳兰容若情不自禁的,伸手理了理卢子婳鬓间散落的头发,“头先和铭翰他们说好了,准备去我府上小聚。后来我一心只顾着追寻你出来,倒是把这件事情耽搁了。过了这么许久,我估摸着他们已经是到纳兰府上了。你可愿随我到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