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别毛毛躁躁的伤到夫人。”
被换做微雨的小丫头回头冲着婆子灿烂的笑了笑,又挤了挤眼睛说:“嬷嬷您老慢些走,我先把小姐扶下来。”
后面的婆子深一脚浅一脚的向前走着,她正是孙氏的陪嫁丫鬟,后来嫁给了卢兴祖家中的仆役,随了夫姓,大家都称呼她卢嬷嬷。她扎扎歪歪的走着,看到路边躺了一个人,忙叫道:“这是怎么说的,怕是冻死在外面了吧。”
卢嬷嬷这一叫吸引了卢子婳的注意,顺着婆子的方向看过去,可不正是有个人躺在路边的雪堆里。她追随着奶娘过去,看到这地上之人已经冻得嘴唇紫黑,若是不及时救助的话,恐怕性命难保。
卢子婳返回马车处对孙氏说:“额娘,我们帮一帮这个姑娘吧。”
孙氏面露难色,如今带着女儿重返娘家,已经是寄人篱下了,怎好再带个多余的人,更何况,在这街边,来路不明。
“额娘,我们不如先救了这个姑娘,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就这样被冻死在门口,也是不吉利的。待她醒了,问清楚家住何处送她回去就是。”
孙氏仔细考虑了一下,想来救人于危难之中,阿玛额娘也不会怪罪。若是真由得她死在门口,说起来自是不好听的。也就点头允了。
卢嬷嬷的相公就是之前赶马车的仆役,被唤作卢叔。他走上前叫门,卢子婳见到有侍从探头探脑的出来,和卢叔说了几句话就急忙跑进去通报了。另有人将他们引进大门,至门廊处。卢子婳叫微雨和嬷嬷扶了雪中的姑娘起来,同她们一起进府。
不一会儿,就有几个仆人从府中出来,帮他们搬行李。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匆匆赶来,一见到孙氏就激动的说:“三小姐,你终于回来了,呦,这位就是小小姐吧,都已经这么大了。”这个人是孙府的老管家,看着孙氏从小长大又看着她出嫁,感情自是不一般,说着说着就热泪盈眶。
孙氏出嫁多年后重回孙府,见到亲人自是喜悦的。可是如今卢兴祖带罪去逝,自己带着孩子远道而来投奔娘家,自不是什么好说与的事情,家中还有兄嫂,说不定以后还要看人脸色。一时间,各种滋味萦上心头,好不难过。
卢子婳自是知道额娘心中所想,忙说:“外面天寒地冻的,我们还是先进去给外祖父和外祖母请安吧,不要耽搁了时间。”
孙氏连连称是,携了卢子婳跟着管家进到后院的一处房间。老管家说:“小姐,这是您出嫁前的住处,我已经命人早几日打扫整理过了。”
孙氏点头表示满意,她吩咐管家说:“我们这一路风餐露宿,我姑且先带着子婳梳洗打理一下,稍后你再引我们去见阿玛和额娘。”
“还有,这位姑娘需要暖和的棉衣和火炉,最好是到街上找个郎中看一看,自是不要有冻伤留下的好。”卢子婳也对微雨嘱咐道。
“是。”一时间,下人都领命退了出去,孙氏拉着子婳的手坐在椅子上说:“婳儿,今后你我就要在这府中生活了,虽说你的外祖父和外祖母都是很疼惜我的,自然也会怜惜你,可是,说到底你我都是外姓人。这府中的种种你都要细心周详,切莫不可做出什么逾矩的事情来。”
子婳点头称是。
这府中的情况经过额娘的讲述,卢子婳已经大概掌握了,特别是主屋一脉。卢子婳的外祖父和卢兴祖一样,也同为汉军镶白旗,官拜从四品下的国子监司业,平素酷爱书法和阅览古籍。孙氏有两位兄长,皆为外祖母所出,一位名为孙梓恩,现任内阁侍读学士,从四品,与外祖父一样同为文职。另一位舅父孙梓诚,却意外的没有受到书香门第的熏染,而是成为了一名武将,出任汉军旗左领,正四品,因调令驻外,现不在京中。
孙梓恩娶的正室是满族正红旗乌拉瓜尔佳氏,孙氏告诉卢子婳说:“这位夫人是典型的满族女子,豪爽热情,我出阁之前和她相处的是极好的。”
孙梓诚则是娶汉军副都统之女为妻。关于这位副都统之女,孙氏没有多说,因着这一位是在孙氏嫁给卢兴祖之后才过门的,故此,孙氏对她也没有什么了解,而且,现在她随军去了外地,暂是不用多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