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喝口茶,是老爷最喜欢的碧螺春呢。”
华姨娘学泡茶是下了一番功夫的,她知道自家老爷最喜欢这些风雅之事,也就一直努力投其所好。
“今儿怎么这么急着要见我?”
青仲明看着华姨娘,见她今日是刻意打扮了的,而且他一回来就急吼吼的把他拉过来,知道华姨娘这是有事要求他。
果然见华姨娘很是娇羞的笑了,那笑容很是值得玩味,既透着一丝不安,又带着点点的聪明劲。他就是喜欢华姨娘这个样子,骨子里透着一股子聪明,但真显出来的时候又看起来笨笨的。
“什么事都瞒不住老爷。”
“哦?”
华姨娘这么一说,他便更是疑惑了。这么些年了,其实华姨娘甚少跟他求什么,求的最多的,也就是让他多来看看她。
“府里有消息说,老太太打算让大爷兼祧两房。”
对于这件事,青仲明不算太吃惊。二弟走的这么早,二房又只有一个女孩子,肯定是要找个人继承香火的。他与二弟的感情一直很好,觉得就算自己儿子挑起了这个兼祧两房的担子也是应当。
只是华姨娘现在这么一提,这味道就有些不一样了。
“二房的香火肯定该有人继承,老太太选中迎远也没有错。”
华姨娘听了,心一横,便直接跪在了地上。
“老爷,大少爷是青府的嫡长子,是天上的鹰,与大少爷比,志远就是地里的泥。可是志远也是您的亲儿子。妾身份低微,连带着志远也只是一个没甚地位的庶子,本来这都是命,也是规矩,妾没资格说些什么。只是如今眼瞧着有这样一个机会,妾只求老爷在疼大少爷的时候,也疼疼您的志远。”
青仲明先是皱了皱眉,但是看着华姨娘这一番声泪俱下,又想到自志远出世以来,自己碍着志远庶子的身份不愿对他太过宠溺,只是那毕竟是自己的亲骨肉。何况比起迎远,其实志远的性子更像他,读书也更用功一些。所以他亦是有些不知所措。
想了一会儿,他只说:“这事情母亲既然还没与我说,那么就不作数。你的意思我也晓得,你让我想想。”
华姨娘听了,又磕了一个头,道:“妾伺候老爷这么些年,老爷也晓得妾的脾性。妾今日所做,今日所求皆不为自己,只是为了志远罢了。如若到时候志远真的又这个福气成为二老爷的继子,妾也绝对不会为了一己之私让志远做对不起二房的事。”
这一席话可是说到了老爷的心坎里。老爷与二老爷可是顶顶要好的兄弟,二老爷过世之后,她曾偷偷见老爷流过眼泪,知道他们兄弟情分非同一般。而大太太却是那样的不把二房放在眼里,又是只晓得给占便宜,只管自己屋里的事。
果然,老爷脸上的神情又松动了些,亲自扶了她起来,道:“我先去书房,晚上再来瞧你。”
华姨娘低头道了声是,那声音娇柔,粉面含春。看的青仲明心神荡漾。
大太太知道老爷一回来便被华姨娘的人拦了去。她与华姨娘斗了这些年,自然晓得华姨娘打的是什么算盘,心中顿时火起。到了晚间,华姨娘过来伺候晚饭,华姨娘布了菜她却不吃,华姨娘知道这是大太太要挑她刺呢,却连老爷的脸看也不看一眼,只是表现的更加恭敬。
这让大太太更为光火。大太太身边的杨嬷嬷见了,暗地里便做了个动作,果然华姨娘一个不小心,便碰落了桌子上的瓷碗。
“怎么做事的?”
大太太冷脸看着华姨娘,剩下的几个姨娘都低头不敢说话,而老爷却道:“算了算了,碎碎平安嘛。”
见老爷竟这样护着华姨娘,大太太登时发作了起来。
“老爷这么惯着一个妾室,是把我的脸往哪搁?”大太太越说越光火,青仲明见了,说了一句不可理喻,又道:“你现在还哪里有半点贤淑的样子。”
“好,好,我没有贤淑样子。杨嬷嬷,把这个只知道挑拨离间的贱人拖出去,给我狠狠打她的板子。”
华姨娘听了,腿一软便跪在了地上。
“惹太太生气,贱妾死不足惜,只是还希望大太太不要气坏了身体,也不要因此惊动了老太太。”
饶是如此,华姨娘依旧保持着镇定。
见杨嬷嬷要往外走,大老爷忙喝道:“谁敢动?”
大奶奶正躺在床上听平兰学青蕴的话,边听边估摸着青蕴心里的想法,突然听见前头一番鸡飞狗跳的,便道:“咱们去瞧瞧吧。”
“奶奶可别。”张嬷嬷忙说。
她看了张嬷嬷一眼,知道她的心思,却还是道:“我这个做媳妇的,前头出了这样大的事,我不能不去瞧瞧。”
“唉。”
张嬷嬷叹了口气,大奶奶在床上躺了一天,大太太既不说请大夫,也不说来看看。原先还以为他们青府是世家,总是有些规矩的,没成想会碰上这么一个面冷心更冷的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