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翀的叹息就落在了暗夜里。
他不是多话之人,在发生了刚才的事情后,忍不住就想着碎碎念一下。仿佛唯有如此,他的心里才会好受一些。
却没想到被嫌弃了。
可就算这嫌弃的话,听在他耳中却也如同仙乐。
她能这般踏实的入睡,是不是就证明对于刚才的事情压根儿没有介怀?
赵翀这么在榻边坐着,直到东方翻了鱼白肚,才悄悄的离开。
他就是想确定一下,她在睡着后会不会被噩梦惊醒。
还好,她睡的很踏实。
颜十七醒来的时候,头有些微疼。
低头看自己身上,居然还是昨夜穿的被撕裂的亵衣,脸色随之大变。
踏风端了铜盆来,颜十七连忙拉被子盖住身子,大喝一声,“出去!”
踏风手一抖,铜盆咣当落地。
报晓便闻声冲了进来,“怎么了?怎么了?”
踏风面如死灰,战战兢兢的跪倒在地,“奴婢该死!奴婢该死!请姑娘责罚!”
颜十七已经回复常态,“你先出去吧!跪在水里,衣服湿了,仔细着凉。我这里有报晓伺候就好!”
踏风便赶忙拖着铜盆慌乱的走了出去。
报晓道:“看着也是个激灵的!怎么突然毛手毛脚的啊!姑娘没事吧?”
颜十七红了小脸,“你给我拿件新的小衣过来,我要换一下。”
报晓一看这架势,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昨晚她值夜,大人呆到拂晓才离开,她自然是最清楚不过了。
看到颜十七这般扭捏的样子,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俩人在一起那么长时间,不会发生了什么实质性的事情吧?
报晓脸色大变,冲到榻边,“姑娘,大人不会欺负你了吧?”
颜十七大囧,“你别管了!先换了衣服再说!否则,让娘亲来看到了,可就麻烦了。”
报晓一听,哪敢怠慢,赶忙开了箱笼给颜十七找了小衣出来。
颜十七躲在被窝里把衣服换了。
报晓接过那换下的小衣,那被撕裂的口子触目惊心。报晓眉头大皱,心就下沉。
大人不像是那种孟浪的人啊!怎么就做出了这般粗暴的事?
“姑娘,您没事吧?”
颜十七缩在被窝里,只露头在外面,冲着报晓的手努了努嘴,“有事的是它!现在怎么办?”
心里暗骂着赵翀,这可把她害惨了。
姑娘家的衣服都是有丫鬟专门看管的,有多少件,都有数的很。
尤其是小衣这种隐秘的东西,更是不能有丝毫的马虎。
随意的扔掉,更是不可能。
丢一件小衣,那看管的丫鬟都极有可能被打死。
毕竟贴身的衣物一旦外露,那姑娘的名声也就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