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国公道:“他只是个晚辈,何劳母亲这般挂心?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
老夫人抄起矮几上的茶杯就冲着他砸了过去。
卫国公抬手抓住,“这一套青花瓷,全都被您砸在儿子身上了,不心疼儿子就罢了,这可是先皇赏赐的物什。”
老夫人就被气笑了,“都是抱孙子的人了,还这般混。翀儿小时候那性子,就是随了你。也不知人醒了没有,刚才使人去问,还睡着呢!”
卫国公一怔,“真有那么严重?”
老夫人白了他一眼,“身体壮实,轻易不生病的人,一旦病倒,那就跟山塌了差不多,凶猛着呢!”
卫国公道:“那我去看看!”走出去两步,却又转回头来,“是生病还是瘟疫?”
老夫人蹙眉,“这又是怎么说的?”
卫国公道:“刚才回城的时候,看到好多人一窝蜂的出城,让小厮下去打听了一下,说是京城有瘟疫,还是从太子府传出的。我还只当那人发了失心疯。现在琢磨一下,好像又不太对头啊!”
老夫人掉了下巴,“连瘟疫这样的传言都起了?”
卫国公道:“太子府今日的赏梅宴不太平?”
老夫人合上下巴,重重的叹气,“你先去看了翀儿吧!回来,陪我吃晚饭,我再与你细说。”
待卫国公庞大的身影走出去。
老夫人好长时间都处于发呆中。
今年这个年,怕是不好过啊!
赵翀这一病,高烧了三天。
一会儿清醒,一会儿昏睡。
昏睡的时间长,醒着的时候多。
就算是醒着的,也是处于发呆状态。
无论谁跟他说话,就只是嗯一声,没有过多的回应。
整个的卫国公府因为他这一病,就处于阴云的笼罩中。
卫国公暴躁的,不是骂人,就是摔东西。
温氏就只顾着哭。
老夫人也是茶饭不思。
府里的下人,更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连走路都是踮着脚的。
及至第四天,老夫人一大早就冲进了青竹院。
见赵翀又瞪着两个大眼在榻上发呆,拐杖就敲在了榻边上。
“颜十七快死了,你知不知道?”
老夫人一吼完,赵翀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榻上一跃而起,“不!不可能!”
跳下榻,衣服不穿,鞋子也不穿,抬脚就往外冲。
“你顶着一副土匪形象,要做什么去?”老夫人跺着脚的厉喝。
赵翀就猛的顿住,急急地问:“她没事,对不对?”
老夫人没好气的道:“你问我,我问谁去?”
“沈铨!”赵翀冲着外面大喊。
沈铨几乎是在他声音刚落就飘进了屋子,“主子,你好了?”
赵翀瞪着他,“外面什么情况?”